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对裕梦梁做出这种唐突的事?
那可是裕梦梁,她傍晚还在叫叔叔的人。
在对方愿意从长辈变成她的男朋友之前,她保证,她没有一丝丝想要亵渎对方的念头。
就算有,也只是脑袋想想。
她才不会那么胆大妄为。
可事实上,她却已经做了。
不光做了,做完之后还不认账,假装无事发生地回到船舱吃了蛋糕,过完了生日,最后又被人家亲自送上了回程的车辆。
这种糟糕的情况,黎宝因实在是无法在密闭空间里面对裕梦梁。
因此,她不得不假装犯困,然后睡过去。
她原本想着,只要睡一觉到家,就可以忘记烦恼。
却没想到,这一路上,她竟然越睡越清醒。
乃至,裕梦梁无意间看了她几眼,身体朝她倾斜过几度,甚至他的呼吸深浅,她都感受得明明白白。
这可能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
谁让她是今夜最幸福的人,幸福之人总要忍耐一点生活中的小瑕疵。
这辆车停放的时间真的太久了。
黎宝因渐渐不安起来,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估错了时间,现在已经回到了公馆。
如果换做以前,她这样昏睡过去,裕梦梁大概率会抱她回房间。
但现在,她已经成年了,他那样的绅士,肯定不会擅自冒犯。
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他也许会非常为难。
勇敢的淑女,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绅士感到苦恼。
黎宝因给自己打完气,手指尖攥紧了柔软的毯子,然后毅然决然地睁开了眼。
车门紧闭,玻璃外的一切都被隔绝。
黎因感觉自己被装在一个光鲜的黑色匣子里,逼仄,安静,温暖,还有淡淡的,隶属于松木的香气。
她若有所感地朝着右侧方偏了下头,视线自下而上,就看到双腿交叠的裕梦梁,正悠闲地翻阅着一本杂志,质感光滑的书页缓缓滚动,舒适的噪音的缓缓涌入她耳中。
他一直都在看书吗?她刚刚怎么完全没听到动静。
黎宝因抱着毯子坐起身,正好裕梦梁也转身看向她,“睡得怎么样?”
“做了个不错的美梦。”
黎宝因换了个优雅的坐姿,裕梦梁伸手帮她将座椅重新调整好。
车辆重新动了起来。
黎宝因下意识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小夜灯之下,沿街全是陌生景致,显然不是回公馆的路线。
“我们不是回家吗?”
裕梦梁扫过黎宝因从游轮上就一直微微翘起的唇角,视线挪开,又翻了一页杂志道:“你可以再睡会,很快就到。”
黎宝因的心脏都要被好奇填满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事实上,她今夜也从未睡着过。
“咱们还要去哪里吗?”
见裕梦梁没有要回应的意思,黎宝因又随意扫了眼窗外,她很快速地将腿上的毯子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就开始在车内四处打量。
这车以前从未坐过,应该是辆新车,前排的驾驶舱被遮板挡着,她也完全看
不清前路。
环顾四周,黎宝因发现后面的空位上端正地放着一只行李箱,正是裕梦梁在钟表博物馆里从不离身的那个。
她忍不住指了指,“先生,这个白色的箱子是什么呀?”
裕梦梁的视线扫过她的脸颊,“你叫我什么?”
黎宝因立刻改口:“裕叔叔。”
“嗯。”裕梦梁继续道:“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黎宝因征得同意,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