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她正慢吞吞梳理自己的心事,忽然就听到隔壁床的陆莲珠又火急火燎走了过来,“宝因你看看这是什么?从包装盒里掉出来的,好像是写给你的。”
黎宝因一下坐起身,掀开床帘,看到陆莲珠正在打开那张叠起来的千纸鹤,连忙一把夺过藏在身后。
“不要乱翻我东西。”
陆莲珠吐吐舌头,“不看哪知道是你的。”见黎宝因一脸紧张的样子,她不知道又脑补到什么剧情,一脸坏笑道:“哦,我就晓得送你礼物的人不简单,还嘴硬!这是不是情书?快让我也看看!”
“再多嘴一个字,就把MD还我!”黎宝因轻声威胁,陆莲珠赶紧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灰溜溜回了自己的床位。
黎宝因这才拉上窗帘,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只千纸鹤,其实她不打开也看得全上面写的字,但她就是不放心,总觉得非得每个角落都检查到,才算安心。
折痕满满的彩色纸张上就一句话。
[世界很吵挑着听听]
黎宝因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躺在枕头上,又拿在眼前闻了闻。
淡淡的油墨味,可惜没有那款木质香气。
她其实很喜欢那个味道。
像身处贝加尔湖畔的桦树林里,她戴着围巾,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然后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起头,她能看到他。
黎宝因轻轻呼吸,又坐起来,沿着原本的痕迹将纸鹤重新折叠起来,然后放进了自己床头柜最下方带锁的小抽屉里。
抽屉里原本就放着一只纸鹤,一个空信封,一张用药提醒,还有良霄寄过来的各种信件和那张钞票,算上这个,属于裕梦梁的,一共四样物品。
阿爸的镜子,姆妈的蓝绒布鞋,裕梦梁那款腕表,都被她存放在裕公馆,她带到学校的就这几样东西,这些足够她充满力量地活下去了。
她躺回枕头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到一刻钟,黎宝因突然起身,从书包里重新掏出方格信纸,然后趴在床头,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了两页零三行的信。
最后一个标点画好,她立刻折了信纸,生怕自己会后悔似的从抽屉里找出信封,写上上次裕梦梁寄信来的地址,贴上常备的邮票,然后快速跑出宿舍,赶到校门口,将信投递了进去,然后又一口气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