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性子最急了,炸起来像个炮仗,只不过,我们家先生很慢热。”
我们家先生。
裕梦梁略微抬眼,唇角不自觉翘起,又悄然放下。
老板娘下意识扫了眼裕梦梁,从进门起,她就在观察这对要自己理发的客人。
女孩子二十出头,烂漫又话痨,看上去很有主见;男的外表温和儒雅,全程都对身边的女孩周到耐心,但实际上却让人很有压迫感。
她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乱飘,只跟黎宝因凑趣几句,然后便提前祝贺她新婚快乐。
黎宝因笑着道了谢,正要拉着裕梦梁离开,就看到他忽地快步走向镜台。
她跟着他的脚步看过去,就看到他从随行的纸袋里拿出两个红色的盒子,然后双手递给老板和老板娘道:“多谢。这是我们的喜糖。”
离开理发店后,黎宝因才好奇问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喜糖?”
今天他全程都跟自己在一起,哪怕是签协议的时候,也都一直坐在她旁边,给他解释和参谋,根本没有出去买糖的机会。
那两位律师也是只带了两个公文包,没见中途留东西。
裕梦梁已经登上楼梯,黎宝因快步追上他的脚步,恍然大悟道:“你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算准了我一定会答应。”
裕梦梁没有回应,见黎宝因有些气喘吁吁,很自然地俯身去牵她的手,“累了,就借我的力。我拉着你走。”
区区三楼而已,怎么会累?
黎宝因抽出手,故意停下不走,“那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强迫我接受吗?”
如果只是目的性强也就算了,但是这份喜糖却暴露了他的掌控欲。她可以接受夹杂私心的合作,却不能容忍包装过盛的谎言,底线不能被打破,这是她的原则。
裕梦梁见黎宝因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便知道她已经对这桩婚事心生退意,他怕她误解自己的意图,忙将自己的盘算和盘托出。
行动上也许他还不是很熟练,但表达上,他一定不能出差错。
这是前车之鉴,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