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良霄不知道在自己身侧的屋檐下靠了多久。此刻,正抱臂看着她,像冬日里唯一的火星,既灼人又温暖。
她下意识想要靠近,良霄却皱着眉头叫停。
黎宝因油然而生一种脆弱,她企图取暖,又难掩愧疚,“对不起”三个字一张口,才察觉嗓子已经哑得难以发声。
良霄眼圈一红,不自觉也带了点哭腔。
“收起你这幅嘴脸,死了爹妈有什么了不起么?谁还不是无父无母,少来装无辜可怜。”
黎宝因鼻子发酸,看着近在咫尺的良霄,在雨势里用袖子擦了擦脸。
她辨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为良霄着想,“阿姐站那就很好,淋了雨,又要受凉。”
想了想,她又说,“还是快回去吧。外面太冷,阿姐身体恐怕吃不消。”
黎宝因挖空了心思想说点家常话,就像平日里那样,可她越是掩饰自己的难堪,良霄的表情就越是凄楚,后来竟是哭得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伤心。
“出这么大事,还要旁人告知,我才知道,你到底拿不拿我当自己人。”
良霄噙着眼泪走到黎宝因跟前,她站直了显得高,俯视着黎宝因时更是气势汹汹,“你怎么没被姓聂的打死?现在摆这样给谁看?这么废物,还不如跟着阿姨去了,一了百了,也用不着别人操心。”
黎宝因抱紧怀里的相框,良霄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得她麻木的心渐渐苏醒。
她觉得疼痛从四肢百骸传入大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光阿姐,我也觉得自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