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大概也明白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裕梦梁一定跟她讲过什么话,才导致黎宝因会矢口否定自己的感情。
她先是觉得不解,继而又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能让裕梦梁如临大敌,甚至不惜欲盖弥彰,也要亲自出手提前掐掉这截萌芽,可见这份感情对他来说,是多么危险。
危险有时候,并不代表有恶意。
人越是不敢靠近的,越是心里有鬼。
许云壁还是有些私心的,她这些年的狼狈已经被裕梦梁看得干净,作为他名副其实的堂姐,她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清心寡欲的堂弟,堂堂裕家现任掌权人,被人捧在高处从未失手的裕
先生,在情场上,要怎样翻个跟头。
人还是有生气些才更可爱,总过得如同行尸走肉,有什么趣味。
“是或者不是,不试怎么知道?”许云壁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已经从担忧转变得悠然,“小宝因,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肮脏的事情。”
黎宝因心头微震。
是啊。
喜欢又不是件肮脏的事情。
好像顶顶简单的事情,自始至终都被自己搞得很复杂。
她姓黎,他姓裕。
他们原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怜悯她,收留她,以继承人之名养育她,又许诺给她自由。他全心全意对待她,不远千里奔赴她,而她不也是如此?
他教她的,她全都刻在心里,他要她做的,她也一丝不苟。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听从他的吩咐,履行他制定的规则,接受他赋予的选项。
即使裕梦梁从始至终,都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件作品,那她现在,也是最完美的,合乎他审美的私人珍藏。
他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
车辆慢慢靠近别墅,黎宝因隔着车窗,看了眼独属于北方的枯寂冬景,她下意识碰了一下兜里的手机,然后扭头跟许云壁告别。
“云壁姐,你还会回上沪吗?”
“小宝因,烊京有我想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