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的表情过于认真,方怀宣差点被咖啡呛到,狼狈地回避着她的视线。

“我又能做什么?”

“我们以前就是情人。”

方怀宣有些气愤,不错,他们以前是情人,甚至从齐恒和林殊从确定关系到订婚,他都插在中间,影子一样的情人。

直到她决定结婚,才主动断了。

方怀宣甚至还以为林殊只是从他和齐恒之间选了后者,他以为自己也曾被作为结婚对象考虑过,理由仅仅是他自己千百回地这样想过,也求婚过。

方怀宣没想到林殊只把他当成一个熟能生巧的老情人。

那么以前都是他一厢情愿?

“你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旧情人?”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角色。”

林殊忽然笑了,她不常笑,所以笑起来也让人看得发呆。

方怀宣仍在喃喃自语:“你以前也总是喜欢捉弄我。”

林殊打断他:“现在不会了,怀宣,我非常喜欢你,我决定离婚。”

是这样吗?喜欢你和离婚这两句话放在一起说,可以理解成为了他才离婚么?

方怀宣摇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飞蛾扑火。

但他又是怀抱火绒的人。一点笑意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引燃潜滋暗长的心意。

飞蛾扑火,非死不止。

方怀宣忽然感到绝望,难道说只要林殊愿意,他就永远得爱着她吗?

但同时他心里已经确定无疑了,他知道自己只能接受。

林殊是个残忍、熟练的刽子手。

一句话就能钝割他的心。

可她现在又来给自己安慰了,他甚至都没有再推拒的勇气,因为不知道林殊肯不肯再问第二句。

“你要我做什么?”

林殊喝水润了润嘴唇,方怀宣出神地看着她的动作和湿润的唇角。

“做爱。”

“你搬家了?”

“嗯。”

“方医生,你的装修品味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淡。”

“你喜欢吗?”

“还不错。”

林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两条腿斜靠在扶手上,扬起的裙摆下露出一截腿根。

方怀宣替她脱了鞋袜,跪坐在地上和斜靠上身的林殊顿时相对无言。

两人都触及到同一个久未涉及的绮想,林殊倒是不尴不尬面色平静,方怀宣难堪地偏过了头。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方怀宣站起身:“我去洗澡,你……”

“要一起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

“你肯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方怀宣自嘲,掩饰住从心底浮泛而起的羞惭。

“好吧。”林殊站起来,两人身高相近,方怀宣的呼吸乱拂在她脸上。

林殊摸了摸他温度渐升、发红的脸颊和耳垂,“帮我脱掉衣服,好吗?”

方怀宣依言环住她的肩,去探林殊背后的拉链,胡乱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神从林殊的脸上挪开,拥抱似地褪去她的连身裙。

方怀宣摸索的时候就知道林殊没有穿内衣,连衣裙褪到腰间,连内裤也不见踪迹。

“你还真是来会情人的,早就做好了准备。”话里含着他自己也没料到的嫉妒。

“因为我只想到了你。”

林殊的回答显然取悦了他。

方怀宣揽着林殊的腰就势坐下,将连身百褶裙从脚腕褪去。

他摘掉手表和眼镜,浴室一阵哗哗水声之后才重又半蹲在林殊膝前。

手上还沾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