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略颔首,应隐面对他有些拘谨,“导演好。”

商陆垂眸瞥了眼她拉着柯屿的手,眸中分明没什么情绪,但应隐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

“紧张吗?”商陆问了同一个问题。

“有一点。”

“深呼吸,不必追求一次过。”

大约是麦安言在场的缘故,他比平时要冷峻一些,话也不多,走了两步后脚步一顿,回头淡淡说:“五分钟后来导演室,有场戏我再跟你说一说。”

柯屿唇角微抿:“好的。”

人走了,他拆穿应隐:“你以前看到他也没这么紧张啊?”

应隐瑟瑟发抖:“他外星人,他对我无动于衷,我害怕!”看着商陆的背影继续控诉道:“而且每次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我总觉得他很不爽。”

柯屿中肯地说:“说明他还是认可你的美貌的。”

应隐:“……啊?”

所有准备工作结束,只等日落。柯屿叫上盛果儿,两人一起走向休息室。休息室、导演工作室和化妆室挨着,是一栋未拆的民房改建的,导演工作室在二楼,正中放着第二卷 的模型沙盘,墙上贴着巨大的图纸,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战时司令部。

敲门声轻扣,正撑在办公桌上看图纸的导演未抬眸:“请进。”

对于防风防窥这件事,盛果儿干得熟门熟路,大高个子门前一杵,活像一尊门神。

柯屿轻咳一声:“导演要跟我说什么戏?”

谁知商陆还真是跟他说戏的,拣了几场,又叮嘱若有群演掉链子,他作为主演不宜被打乱节奏,不到导演组喊卡都不要松懈。其实都是老生长谈,但语气温和中也不乏严肃,柯屿便也认真应下。

“我刚才……”

“你刚才怎么了?”

商陆难得欲言又止,柯屿耐心等着下文,等到一句“没事”,又被他圈进怀里紧紧抱住,“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所以才会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汤野。

但他并不确定,因为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也很普通,泯然众人矣,是商陆有特异于人的敏锐,才会从身量和一些姿态上依稀辨认出。

但毕竟只是一晃而过,对方就退到了一众工人中,那是应隐那辆冷藏车上的搬运工。但这是很可笑的猜测,毕竟汤野为什么要伪装成这样?

这个片场离市中心和云归都有三十多公里,每日往返不便,因而全组就近下榻酒店。这不是什么豪华酒店,没有套房,更没有私密性可言,故而进组来,两人已经许久没有温存过,每每只是见缝插针地独处一会儿。

这样的独处像吸鸦片。

柯屿被商陆抱了会儿,仰起脸:“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不过你跟应隐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是不是生怕没人写?”

“你吃醋啊?”

“她长得不错。”

能得商陆别别扭扭的一句“长得不错”,真是天大的夸赞了。柯屿抿住笑意,解开商陆衬衣的两粒扣子,从里面摘出戒指吊坠:“怎么,订了婚反而更没安全感了?”

商陆不吉利地想,有句话叫煮熟的鸭子飞了。

上了妆的唇不容玷污,柯屿圈着商陆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怀里,语气莞尔兼不正经:“导演,我好紧张,要导演亲亲才会好。”

商陆的眸色转深:“……亲哪里?”

柯屿闭上眼,点点自己偏头让出的修长颈侧。商陆捉住他的手指,唇已经吮了上去,不敢用力,只好婉转流连着,从脖颈吻到锁骨。禁欲已久的人经不起挑逗,谁都硬了。半掩的窗帘外,二楼临窗下,场务大声吆喝提醒:“还有十五分钟日落!”

柯屿喘得厉害,但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