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纪小必要经历的苦。
商陆等啊等,等了许久,从没有接到过来自柯屿的信件和电话。
温有宜说:“陆陆很想跟柯屿做朋友呀?”
商陆点头。
“为什么?”
“见钟情。”
温有宜打他屁股:“让你好好学中文了!”
商陆迷茫地眨了眨眼,满屋子人都笑疯了。他把这件事写进信纸里,每笔都很用力的字迹,慎重封好后寄了过去。
石沉大海,柯屿没有回信。
没有人知道,这封信花了他两个小时,写得他手腕都疼了。
商陆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柯屿并不想和他交朋友,他以为这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中非凡的际遇美丽的相逢,对于柯屿来说,却不过是场小小的意外,像花落进水里,涟漪是有限的,水还是那样的死水,并不会因此变得芬芳。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柯屿没有回信,更是没有话可以聊,也没有事物可以分享,这不仅仅是九岁和十四岁之间的差别,更是家徒四壁和富可敌国之间的天堑。他帮完工时,只能挨着忠叔烟味呛鼻的灶台,偷偷地看信,看他学画练琴那些有意思的事,还有中文好难的苦恼。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从商陆的信里知道了,个美好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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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坚持单方面写了三十封信,每月三四封,恰是年的光景。
柯屿把信收好,夹进书架。
奶奶笑眯眯地问他:“叨叨是不是交朋友了?”
唇角扬起些微弧度,更多的笑意和遗憾都在眼睛里,他轻轻“嗯”了声,“是个小朋友。”
说出去定很奇怪的,十五岁的柯屿认真阅读个十岁小朋友的信,每周期盼,像期盼过年的烟花。
奶奶说:“那要请他来我们家玩玩。”
柯屿点点头。
他从镇子骑到山脚下,个人爬上巨大的悬崖。落日从天空掉进海里,风吹得他洗到发白变形的T恤猎猎作响。
从那天以后,商陆的信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