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u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他满是青紫痕迹的手臂:“这怎么弄得?”
“嬷嬷打的,我不听话她们便打我……”
祝云?u冷了目光,没有再问,叫方太医将人带去偏殿诊脉,高安已经回了来,与他回报说都问清楚了,九皇子这些年都被关在那座宫殿里,那里虽非冷宫却与冷宫无异,里头统共也没几个伺候的人,都是混不吝的,见没人管他便怠慢虐待他:“陛下放心,奴婢已经叫人将那些胆大包天的东西都押下了,过后会重新安排些人过去伺候九殿下。”
祝云?u不言,神色愈加黯了几分。
两刻钟后,方太医过来禀报,他已经给九皇子仔细看过脉象,这孩子在长身体的这几年亏了身子,落了病根,以后都会身子虚,只能慢慢调理着,想要痊愈怕是没可能了。
祝云?u?一时?无言,方才在回来的一路上他的心里几番起了杀机,到了此刻,忽然又心软了。
总归还是个孩子,身子骨也不好,便是留着他一条命也没什么,就当……就当给他的?抖?积福报吧。
怔忪片刻后,他叮嘱方太医道:“以后按时去给九殿下看诊,要用什么药直接开就是,不要有顾虑。”
再吩咐高安:“给他换个干净些的地方住,多拨几个有经验会照顾孩子的嬷嬷过去,别再叫人亏待了他。”
高安告诉他祝云琼已经在偏殿睡下了,祝云?u点了点头:“让他睡吧,等他醒了,就送去新安排的住处,你盯着点下头的人。”
“诺。”
高安应下,麻利地去吩咐**办事情。
祝云琼睡了一觉醒来,被送走之前再次被祝云?u叫到了跟前。望着小孩带着畏惧与感激的晶亮双眼,祝云?u的心中更软了一些,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缺什么就来与朕说。”
小孩乖巧地应下,与他谢恩:“谢谢皇帝哥哥。”
祝云?u微怔,嘴角难得地泛起了一丝笑意。
打发走了祝云琼,高安将刚刚收到的信递过去给祝云?u,是祝云?Z寄来的,这几年祝云?Z依旧每两个月会寄来一封信,在信中事无巨细地与祝云?u说起关于那个孩子的点滴,即便祝云?u的回信里从来都避而不提那个孩子。
三年前祝云?Z带着才刚满月的孩子独自去南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在南疆待了半年,孩子那一身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基本都好了,只还比别的孩子体弱一些,后头这么几年细细调养下来,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
祝云?u再未见过那个孩子,?午夜?梦回时只有那日孩子从他怀中被抱走时嚎啕大哭的模样,每一次他看着祝云?Z写来的信,想象着孩子可能的相貌,心头的空洞和茫然便更深一分。
原以为将人送走就能逐渐淡忘、释怀,到了如今才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就连‘?丁?这个看似祝云?Z随口喊出的名字,也是当日孩子病危时,他心烦意乱之下在纸上写下的字。
日日安。
这是他对那个孩子唯一的期望,他知道,祝云?Z也知道,只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提。
祝云?Z在信中说准备等明年开了春就给?抖?开蒙,请了江南隐世的大儒到家中教导他,字里行间都在提醒着祝云?u,既然不想立后没有别的子嗣,便不要耽搁了?抖?,早日将他接回,做正统继承人教导方是上策。
祝云?u神色黯然,同一件事情三年来祝云?Z从来没有放弃过劝他,是他自己一直走不出来,不肯释怀罢了。
后头祝云?Z还说了一些孩子们间的琐事,说?抖?是家中三个孩子里最乖最听话的,性子柔软分外招人疼,哥哥们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争也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