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依着美玲坐下来, 长臂揽过美玲的肩膀, 安慰似的晃了晃。
美玲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手?搭在陆扬膝盖上, 眼睛装着复杂的情绪,她看着陆扬说着, “小?扬, 爸爸妈妈一直都欠你句道?歉。”
“您说什?么呢?怎么突然说这个”陆扬忽然笑了下,打破气氛地抽出手?拿起水杯喝水。
“看到小?梨,我才?发现一个家庭父母对孩子的关?注有多重要, 爸妈一直没?机会跟你道?歉, 离婚前那段时间?爸妈很?多次在你面前吵架,肯定?也对你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老是动不动就打你啊……当然还包括你爸还经常把你送到奶奶家, 总之幸好你还是长成了性格这么好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妈妈还是要给?你道?歉。”
“妈~”陆扬迅速眨了眨眼,放下水杯,腾出手?拍了拍美玲的手?, 开玩笑着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陆老师,也是有荣幸听?到您的检讨书了啊。”
“你这孩子……”美玲嫌弃地拍开陆扬的手?,抖了抖肩膀站起来,“真是一点好话听?不进去?。”
陆扬看见美玲站起来就自动转变战斗防御模式,抬起胳膊挡了当,神情却不带一点害怕,甚至嬉皮笑脸地继续说,“妈,您刚说以后不打我了,说话算话啊要。”
美玲嘴角向下撇了撇,嫌弃地踹了下陆扬几乎顶到桌边一大截长腿,说了句,“腿拿开。”
“噢”陆扬立刻蜷缩了下腿,笑嘻嘻地抬头盯着陆美玲看,就见陆美玲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了。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现在只剩下陆扬一个人,细长的手?指托着个纸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
他微微看向窗外,侧脸在白墙上印出雕塑般的精致轮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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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梨回?到家陈霞自己已经在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动了,开门也没?反应。
汤梨没?开灯,借着半拉窗帘透进来的月光蹑手?蹑脚地进屋里,拿来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严实,最后才?悄咪咪地回?到房间?把灯打开。
坐回?窗台边,汤梨从口袋里掏出粉色小?盒子,屏气凝神盯着半天没?打开。
终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那轮安静挂在天边枝梢上的月亮。忘记关?窗户了,整个房间?冰冰凉凉的,露出的手?指很?快就冷却下来。
眼角很?痛,像是眼泪结冰重新刺伤眼角。她没?理会,还是低头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粉色小?盒。
里面躺着一个很?精致的腕表,表盘很?小?,表带是复古棕色的。
腕表下压着一张小?卡片,汤梨第一时间?拿出来,看见上面熟悉的字体。
“生日快乐!”
旁边还不熟练地画着蛋糕,礼花,还有漫天的烟花。
汤梨脑袋里忽然出现某个人笨拙地抓着笔,画一笔看一眼手?机模版图,半响终于气急败坏,恼火地关?掉手?机,索性自我发挥的模样。
这画的真有他小?时候的风采。
汤梨笑了下,想起那一副蜡笔全?家福。
汤梨轻轻将腕表拿出来,在手?腕处比对了下,她手?腕很?细白,平常大小?的表都会显得笨拙,这副竟然格外适配,机械小?表盘复古棕腕带很?衬白细的手?腕,文艺又精致。
汤梨戴起手?腕在夜色下各种?角度摆动姿势,最后偏头趴在胳膊上,静静地看着小?表盘上机械转盘一圈一圈地旋转。
月光刚好升上枝梢,洋洋洒洒地照亮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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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霞醒来是被窗帘透进来的阳光照醒的,睁了睁眼,看见桌边放着的蜂蜜水和创口贴碘伏,愣了下神,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脑袋一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