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李川疑惑,这人怎么一整天神神叨叨的,“烤肠就在后面啊。”
“不买了。”陆扬的视线环绕一周后放弃寻找,又坐了下来,把校园卡放在桌上。
“不想用我的钱就直说嘛......”李川说着又悄悄把校园卡收起来了,撇开话题,“对了啊,你去图书馆碰没碰见那转学生啊?”
“嗯,我俩坐一块呢还。”陆扬塞了一口大米饭,右脸颊鼓鼓当当的,咽下去之后狐疑地盯着李川,反问,“你怎么知道......”
李川嚼着鸡腿肉,说,“我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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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孤零零的从图书馆出来。你说她就算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没人说话,看着还怪可怜的。”
“嗷......你踹我干嘛?”李川捂着腿瞪始作俑者。
“谁说了?”陆扬嘴里塞着饭,气鼓鼓地说了句。
半响,陆扬嚼嚼嚼,咽下这口饭才反应过来。
“等下,你说,她一个人从图书馆出去了?”
“对啊,你最近是不是该驱邪了,怎么一惊一乍的......”李川委屈地抬眼看陆扬,这人吃着饭忽然笑出声来,李川往后靠了靠,生怕他一激动扬了他的鸡腿。
不知不觉间竟然都来到北川一中半个月,汤梨从未如此迅速地熟悉起一个班级。
但这都多亏了,陆扬这张嘴。
似乎从那次图书馆“偶遇”起,汤梨就能一直被陆扬偶遇到。
陆扬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走过来,先敲了敲桌面问她,“我能坐你对面吗?”
汤梨从不惯着他,摇头,“不能。”
陆扬不管听见什么都很开心,说很多话以后莫名其妙就将位置占据了。
汤梨有时候并不想搭理陆扬,就低着头装没听见。
陆扬偏偏不是个轻易能撵走的人,干脆赖着不走了,把下巴抵在桌面看她,试图求关注。
只要看见汤梨偷瞟了一眼就能笑开了花,鼻头皱皱巴巴的,特别像一只快乐小猪。
然而后来,汤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某个脚步频率就习惯性地悄悄移走放在对面桌的笔袋。
等陆扬走到跟前,他也不会再敲桌,轻轻把东西一放,像是有了某种契约,没写完一整份卷子就不能解锁能说话的嘴一般。
陆扬很遵守契约,只在写完卷子,等夕阳降落在眉间,从碎发中打下一片碎光的时候才会开口说话。
而就在这些他写完卷子以后唧唧呱呱的故事里,汤梨几乎要认全了整个班级的人,特别是他周边的几个哥们,像李川,明明才见面半个月讲话次数也不超过十次,汤梨再次见到他都会有种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错觉。
“李川小时候在后院拉了坨粑粑,往上插黑蜘蛛,炸了一脸回家找妈妈,妈妈都嫌弃他。”
“黑蜘蛛是什么?”
“黑蜘蛛你不知道啊?没关系我告诉你,就是那种一小根像烟头一样,拿火柴点着就会冒烟,你就像手榴弹给它丢出去,捂住耳朵赶紧跑,炸开声音可大了。”
“噢”
“但是,”汤梨看着陆扬,说出真诚的疑问,“这些真的有助于我了解班级同学们?”
“黑红也是红,黑历史怎么不是历史了?”陆扬迅速狡辩道,随后嘿嘿一笑。
四月中旬了,天气渐渐地在回暖,跑操再也不用缩着脖子挨冻跑,每个人跑完都浑身冒着热气。
汤梨从拥挤的楼梯挤回教室,脸颊热得闷出汗来。李川路过汤梨,笑了笑,留下一句,“诶,汤梨,你都快热成雪梨汤了。”
“……”
李川的毒嘴还是没放过任何人。
汤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