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出来,想着回家拿一些生活用品。

母亲的身体一直好不起来,恐怕还要在医院住好长一阵子。

可她知道,母亲的病更多是心病,父亲一日得不到自由,母亲就一天好不起来。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望着窗外的寂静夜色,脑海中想的是明天还能去找谁帮忙?

自从家里出事,以往那些同父亲称兄道弟的叔叔伯伯都像从人间蒸发似的,即使她找上门,也对她避而不见。

她思考着这些事,直到终点站到,司机回头对她说:“姑娘,纺织厂家属院到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拿上包下了车。

事实上,她直到现在,对“纺织厂家属院”这几个字都很陌生。

曾经住在富人区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被迫轮落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