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道:“高一开学。”
那个时候,陆景策刚到北城,去投奔裴新的叔叔,在上船之前,他曾经去过北城一中。
在校门外站了很久,没有进去。
直到中午放学,隔着校门,远远看到沈雁笙和两个女生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去食堂。
无论他再怎样说服自己,也无法改变,他见到沈雁笙就会心动的事实。
哪怕很多年后,在加州、在布鲁克林,在回国后的慈善晚宴上,只要见到沈雁笙,他一颗心都会无数次地落到她的身上,避无可避、无可避免。
沈雁笙忍住眼泪吻向陆景策,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她在昏暗的光线中望着陆景策,轻声说:“陆景策,我只怪老天爷没让我们早点相爱。但我爱你,无论是小时候的你,少年时候的你,还是青年时候现在的你,我都好爱好爱。陆景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你在我心里,胜过这世间一切。”
陆景策低头吻上沈雁笙湿润的眼睛,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低声道:“我能感受到。”
“笙笙,我爱你。”
*
小朋友都盼着过年,除夕那天早上,一大早,七点钟,陆南州小朋友就跑到沈雁笙和陆景策的房间门口敲门,大声喊道:“爸爸妈妈!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那个时候沈雁笙和陆景策正在被子里缠绵,陆景策要到不到的,陆南州这一喊,沈雁笙肉眼可见地看到陆景策脸色沉下去。
他皱起眉,说:“新年第一条规定,不准南南再随便敲我们的门。”
沈雁笙嗤嗤地笑,搂着陆景策脖颈,仰头亲亲他。
陆景策更深地回吻她,两人匆匆结束,陆景策起身穿了衣服,才到外面去开门。
陆南州小朋友在外面喊了半天,总算等到他爸来开门,不高兴道:“爸爸,我喉咙都快喊破了,你和妈妈真能赖床。”
陆景策一大早地欲求不满,把卧室门带过来,危险地瞄一眼儿子,“什么事?”
陆南州小朋友嘿嘿一笑,朝陆景策作个揖,嘴巴甜甜地说:“爸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陆景策呵笑了声,说:“屁个红包。”
边说边抄兜往楼下走。
陆南州小嘴一扁,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屁颠屁颠地跟着爸爸下楼,小嘴巴拉巴拉的,“爸爸,你怎么这样,我都跟你说恭喜发财了,你都不给我封个利是。”
陆景策不理他,下楼就径直去厨房,拿奶锅烧了点水,煮了一包汤圆下去。
等水烧开,调成小火才从厨房出来。
*
沈雁笙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陆景策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陆南州小朋友在旁边一会儿给他爸爸捏捏肩,一会儿又捶捶腿,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沈雁笙没忍住笑,坐到陆景策旁边去,说:“你干嘛呀?大清早让南南给你捏肩捶腿的。”
陆景策笑道:“你问他自己。”
陆南州小朋友委屈巴巴地看向沈雁笙,说:“妈妈,爸爸不给我发新年红包。”
还装可怜,一副要沈雁笙给他做主的样子。
沈雁笙忍着笑说:“啊,这个,你们父子俩的事,你们俩自己解决。”
说着,起身就去厨房看汤圆煮好了没有。
陆南州小朋友见妈妈不管他了,又凑到陆景策旁边去,晃陆景策的手,撒娇道:“爸爸,求求你了。”
陆景策看向儿子,说:“撒娇这一套,只有我老婆使才管用。”
陆南州小朋友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望着陆景策。
陆景策逗儿子逗了半天,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唇角勾着笑,从裤兜里摸出个红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