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1 / 2)

那个对她照拂最多,总爱悄悄跟在她身后护着她的人为何一直没来?

与其说是失落,乔玉绵心底更先浮现的是一丝担忧。

不多时,她身后厅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乔玉绵几乎是立刻转头去看。

来的是一名锦衣少年,气喘吁吁道:“有消息了!”

来人仍不是他,但却带来了他的消息。

“崔六郎三日前受了家法,伤得很重,听说人都快不行了!”这少年与崔琅交好,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众人闻言大惊。

“怎会如此严重!”

“崔六郎这是犯什么天条了?”

“咱们快去看看他吧!”胡焕吓得不行,人若果真不行了,总要见最后一面吧?

“见不着的……”那少年气喘不匀地道:“崔家将他关起来,谁都不准见!”

“那……那夜里翻墙偷偷去呢?”

乔玉柏心情虽也焦灼,不忘提醒道:“……无故私闯他人家宅,主人家按律可当场执杀。”

崔家层层护院,怕是崔六郎命还在,他们便先被打死了。

“那可怎么办!”

那混不吝少年就差哭了:“怎么办,最坏的结果只能是风风光光地办……”

胡焕重重踹他一脚:“汪泽鱼,你少说些晦气话!”

嘈杂声中,乔玉绵抓紧了衣袖。

最终是乔祭酒使人出面,去了崔家探问消息,崔琅是国子监的监生,他身为祭酒自然有立场过问一句。

而崔家的回应是,崔琅已无碍,但其触犯族规,将被送回清河老宅反省,至于国子监,今后不会再去了。

乔玉柏等人闻讯,庆幸崔琅平安无事之余,心情却也不由有些消沉。

……

在赈灾钦差湛侍郎一行人抵达河洛之前,崔家一行族人,先一日来到了荥阳,寻到了崔璟。

他们持家主令而来,为首的老者曾任两朝宰相,于族中极有威望,次日,他们即于荥阳的一处崔氏宅中,开了宗堂,请出宗法,令族人见证,陈列崔璟之过。

悖逆不孝,违背族规,辱没崔氏门风,且屡教不改,一条条皆列出来,乃至年过二十迟迟不愿成家延续香火,也成了其不孝的佐证

无人明言提及郑氏之事,但谁都清楚,这一切是因何而起。

末了,那老者声音沉哑威严:“大郎,你可有话辩?”

面对这诸多“指证”,立于石阶下方的青年垂眸:“崔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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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无话可说,如此便是认了。”

老者手捧族谱,声音掷地有声:“尔令家风蒙羞,怀二心,为异类,不肯从吾族之志,实非吾族类!”

“为树崔氏家门正风,宏崔氏千年祖德,吾等今日即奉家主之令,将你这悖逆不改之人除去族籍,削离崔氏族谱!”

“此后,生不得再踏足本家;亡殁以后,身不得入崔氏大茔,牌位不得入崔氏祠堂!”

“从今往后,你即是无族无根无源之人,与我清河崔氏,再无半点瓜葛!”

“……”

崔璟站在那里,静静听着,漆黑的眼睫垂下,未言半字。

士族除族,从来都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不久后,此事即会传遍四下,被除族之人会成为世人眼中大逆不道,品行不堪,人人唾骂远离的存在。此前,曾有被士族除去祖籍者,污点加身,此生不能再入仕途,举步维艰,在世人的眼光和生计的磋磨之下,他们大多只能郁郁而终。

那些人,历来被视作被家族抛弃的可怜可恨之人。

可怜可恨,无根无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