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视线开始变得朦胧浑浊,但此处尚有积雪为灯,映照出葛宗眼底逐渐浮现的不耐。
他被这少年缠住许久,却偏偏迟迟杀不掉对方。
多过几招便可知,对方的力气与功夫底子显然并不如他,但招式过于灵活,当他每每觉得自己就要杀掉对方时,对方总能避开,就像一只鸟,而他像是扑鸟之人。
一次扑不中且罢,但十次百次扑不中,难免会让人心生怒气浮躁。
这种烦躁和打不过对方不一样,正因他分明打得过,却偏偏怎么打都打不中!
葛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战场方向,季晞已死,他该在军中指挥大局,但他被这小子缠至此处,竟迟迟脱身不得!
他骂了句娘:“……你是存心想拖住老子是吧!”
于是出招更加狂躁。
常岁宁再次避开他的刀:“不止是。”
话音落,她驭马绕至葛宗旁侧,忽然撞了上去。
这一撞看似毫无章法,葛宗没来得及完全闪避,而他身下马匹也早已被她耗得疲惫,如此一撞,马匹嘶鸣着后退,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