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下,明洛心底也无法平静。
“人之性情生来各异,本无分高低,自谈不上只有心思简单纯粹之人才值得被人喜欢,崔大都督亦误解我的意思了。”她先赞成了崔璟一句,才又道:“我只是不愿见崔大都督的一片真心有被人利用愚弄的可能而已,故才冒昧提醒一二。”
那常岁宁分明当众拒绝了他,却又总是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利用愚弄又是什么?
崔璟看向她:“她尽管来利用愚弄于我,我并不在意。”
花宴之事本就是他极力促成,真若说什么利用,也是他自荐让她来用的。
明洛眼睫颤了颤,甚至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毫无理智之言?
这还是那个一向冷静自持行事从无纰漏,人前人后毫无弱点的崔璟吗?
所以,他不是不知常岁宁心思不纯,而是甘心被对方愚弄?
此一刻,明洛只觉面前之人似乎中了邪一般。
偏他神态清醒冷静,并无情绪起伏,眼中也不见丝毫混沌之色。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怎么偏偏就……
崔璟最后道:“无论如何,这些皆是我与她之间的私事,便不劳明女史费心了。”
若非是疑心明洛今日提及此事是圣人授意试探他心意的真假,他不会多说半个字。
“是……”明洛垂下眼睛:“今日是我冒昧了,还望崔大都督勿要放在心上。”
崔璟颔首未语。
自尊心使然,明洛再待不下去,起身抬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