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了。
回去的路上,李岁宁和常岁安还有阿点,慢慢骑着马说话,吃了几杯酒的太傅坐在马车里眯了会儿。
被扶下车后,太傅打了个呵欠,冲着李岁宁几人摆摆手示意:“都回吧。”
李岁宁却走了过来,笑着说:“老师,去您书房里吃杯茶吧,学生有件事同您商议。”
褚太傅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径直抬腿。
李岁宁便跟上去。
601 让他三子何妨
去往书房的路上,李岁宁试图与太傅闲谈,但太傅至多语气很淡地“嗯”上一声,始终不接她的话。
师生二人进了书房内,仆从奉来茶水后,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褚太傅未有坐下,而是背过身站在书案一端,视线不知在看些什么,既不吃茶也不说话。
寂静中,李岁宁开口:“老师”
“还是要去北狄。”褚太傅苍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是。”李岁宁一笑:“还是老师最懂我。”
褚太傅没理她的插科打诨,声音低了些:“这么多人劝你不要去,你却还是要去。”
又是片刻的寂静。
“老师。”李岁宁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崔璟率玄策军在北境驻守数年,打了许多次胜仗,但北狄贼子觊觎之心不死,趁我大盛内患之际,攻势一次更比一次猛烈凶悍”
“北狄面对骁勇善战的玄策军和崔璟,仍然胆敢如此嚣张的根本,便是认准了如今的大盛无力支撑久战,再精锐的将士,也终有一日会悉数耗死在他们阵前。”
“久战之下,这是必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