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对话,那名副将不疑有它,抬脚离开了此处。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让段士昂面颊眼角青筋抽搐,他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再次倒下,口中发出不可置信的怨毒低语:“李复,你敢设局诓骗,杀我……”
满手鲜血的范阳王也彻底泄了力,他喘着粗气,在一旁的竹席上坐下,片刻,才转头看向段士昂,叹道:“士昂,你骗了本王这么久,本王只能也骗你一回……”
“死在本王这个远不如李隐的窝囊废手中,你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范阳王再叹一口气:“然而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说了……你走好吧。”
说着,范阳王向护卫抬了抬手。
鲜血迸溅,段士昂破碎的声音消失在断裂的喉咙里,唯有赤红的眼睛里定格着恨意与不甘。
他怎么可能甘心,大仇未报,大志未酬……且是以如此讽刺憋屈荒诞的方式死在了自己一手壮大的军中,死在了李复这个傀儡的帐内。
他注定无法安息,眼神俨然要化作厉鬼,但范阳王暂时还顾不上这些死后之事。
好一会儿,浑身瘫软的范阳王才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开口安排接下来的事。
548 轻率自大的资本
范阳王站稳后,便令护卫尽快清理段士昂的尸身与帐中血迹。
那名后背中了短箭的郎中颤抖地伏跪在那里,此刻他之所以没有倒下,得益于多穿了两件衣,并且前胸后背处缝有兽皮,没法子,身处乱世,有备无患,出门在外,命都是自己给的,自己不操心谁又能替他操心?
范阳王脚步虚浮地走到郎中面前,呼吸不匀的语气里带着感激:“夏郎中,今日多亏了你……”
“小人无能……”夏郎中磕头战栗道:“施针时失了手,害得王爷亲自动手,还伤了王爷!”
最顺利的那个计划里,本该由他借最后一针了结段士昂的性命。
范阳王却示意他不必自责:“很好了,你也不是专门杀人的……”
“本王也不是。”范阳王感慨道:“咱俩凑一起,也凑不出三脚猫的功夫来……否则也近不了他的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