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头,眼中也带着演出来的意外之色,而后和气一笑:“是李潼啊。”
李潼露出笑意,福身行礼。
李潼在刺史府中有自己的一座小院子,每每出门时,多半会经过此处园中捷径。
常阔如山般的身形正挡在桥头正中间,此刻拄拐而立,没有立即让路的意思,反而笑着闲谈:“这么早出门,是要往作坊中去?”
“是,正要去作坊中将手上事务交接下去。”李潼道:“本打算从作坊回来之后,便去同您辞行的。”
常阔意外地看着她:“……要离开江都了?”
李潼点头:“晚辈欲明日动身回宣州去。”
听她这样着急,常阔不由正色问:“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尚无大变故。”李潼略压低了声音,如实道:“只是母亲在信中告知,圣人以太子婚期将定为由,留母亲在京中等待太子完婚,是以母亲短时日内无法返回宣州……”
这正是常阔近来最挂心之事,此刻他连忙问:“那你母亲她如今在京中具体情形如何?可有什么危险没有?她在信中还说了些什么?”
李潼轻眨了下眼。
常阔面色一正,握紧手中拐杖,将身形挺直了些:“……我代岁宁问一问!她近来事忙,只怕还不知此事。”
李潼心照不宣,只道:“母亲此时一切尚可,在京中也不算太过受制,只是太子每三两日便会前去登门请安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