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江雾吟杏仁眼倏然睁大,手中的冰水掉在雪白的鹅绒毯上。

这时,加长林肯正好停下。

江雾吟回神,声音有些发抖:“今天的晚宴,我不去了。”

“来不及了。”

施绵绵看了一眼窗外:“你哥哥的人,已经在车外等着了。”

“江小姐,江总有请。”车窗外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礼貌出声。

江雾吟还是没有动作。

施绵绵轻轻握住江雾吟冰凉的手:“傅医生不是说了吗?那些梦只是你压力太大产生的心理投射。”

“今天你哥哥好不容易答应见面,你不是一直想修复关系吗?”

施绵绵是知道江雾吟和她的养兄的关系有多差的。

江雾吟七岁那年,跟随母亲改嫁到京都江家。

婚后没到五年,江家夫妇再一次出差是,飞机失事,双双遇难。

江家的所有人都把怨气和怒火撒在只有十二岁的江雾吟身上,骂她和她妈一样是扫把星。

但为了基本的体面,还是将江雾吟拉扯大,直到江雾吟成年才像丢垃圾一样丢出江家。

这些年,江雾吟在江家咽下多少委屈,遭受了多少白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江雾吟对江家人也不喜欢,但唯独对她的那个继兄有很深厚的感情。

毕竟江家继承人江御,从前有多宠爱他的妹妹,整个京都都知道。

可江御从前对江雾吟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厌恶,厌恶到江雾吟出事后,在医院躺了三年,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

或许是施绵绵的话起了作用,江雾吟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盒坦度螺酮,吞了一粒后,红唇微启:“开门吧。”

车门打开的刹那,无数闪光灯如银河倾泻。

一只12厘米的JimmyChoo高跟鞋轻点红毯,足踝莹白如雪,脚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聚光灯下若隐若现。

江雾吟倾身而出,黑色高定礼服如月光般倾泻而下,在腰间掐出惊人的曲线。

“雾雾,看这边!”

她微微侧首,左边发间那支墨色孔雀羽碎钻倾洒,让本就清妩明艳的脸,又多了几分勾人的欲感。

江雾吟跟随助理,一路穿过曲水长廊,到达包厢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推开门,就对上一双泛着冷意的桃花眼。

“哥哥。”

她条件反射扬起唇角,可又想到江御不喜欢又慢慢地把笑收回去。

“进来说。”

江御的视线扫过她微微发颤的唇珠,喉结滚动间,很快移开了视线。

江雾吟关上门,然后像个听话的的小学生,坐在沙发对面,满脸期待地看他。

江御莫名被这视线看得心里不舒服。

他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江家希望你回去。”

江雾吟猛然抬头,声音突然哽咽:“是要把我认回去,像个商品一样联姻送出去吗?”

“我不要!呃……”

刚说完,她的下巴就被一双大手掐住。

江御赫然变了脸色,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轻蔑:“江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是白养的?”

明明力道不是很大,可江雾吟却被疼红了眼眶。

江御松开了手,背对着她:“你没得选。”

话落,江御腰间缠上一双纤细的手。

“哥哥,不要把我送人,我可以拍戏赚很多钱。”

“哥哥,我很想你。”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醒来后,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经历了很多事情,又好像没有。

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她只要一想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