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看到此情此景,也都窃窃私语起来,然后李梓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将宝剑高高捧起,“臣,正二品公主顺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子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跪在底下的李梓潇,问道:“顺安,你这一大早地,还拎着剑闯进来,莫要告诉朕,你是特地来这儿请安的?”

李梓潇抬起了脸,眸中闪着光,“皇上英明,臣确有所求。”

“恳请皇上,看在千千万万个战死的将士还是无辜被害的百姓的份儿上,处死西秦国的张思承与张思芜。”

“顺安,”李子琰高坐于上首,眸色如常,可长期身居高位,身上自带淡淡的威仪与漠然,“此事朕与朝臣还商议,你且退下。”

李梓潇仿佛未听懂他语气中的警告,重复道:“我知道皇上有诸多顾虑,不敢动手,所以,请皇上将臣逐出宗室。”

你是皇帝,你有你的顾虑,须为天子子民着想;而我的心很小很小,仅有方寸之地,目之所及,唯眼前而已。

所以,我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将我贬为庶民,这样,我的所作所为,就与李氏无关,也与辰国皇室无关。

李子琰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就像被一层乌云笼罩着的天空一样。

他开口呵斥道:“顺安!”

李梓潇仿佛未听见一般,她重重叩首,以头叩地,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请皇上将臣从宗室中除名,废去尊位。”

李子琰的眼神变冷,直勾勾地盯着李梓潇,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李梓潇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神情坚毅无比,毫无退缩之意,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的准备。

“请皇上将臣从宗室除名,贬为庶民。”

哗啦啦!

是李子琰将几案上的奏折狠狠地摔落在地,折子如雪花一般掉落,发出的剧烈声响。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

是朝臣跪地替李梓潇求情的声音。

"滚出去跪着,想不明白就一直跪着!" 他的声音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惊雷一般,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压迫感。

“皇上……”

有几个与定国公交好的朝臣想开口劝几句,在触及到李子琰阴沉可怖的眼神时,都噤了声。

李子琰的脾气,瞧着是温和谦逊的,但绝对说不上好。

平日里对朝臣,对宫人都很随和,但是一旦他决定什么事儿,哪怕是朝臣撞死在金銮殿上,血溅三尺高,他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因此,别看朝臣今天吵得厉害,李子琰一插手,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而现在,他真正发了怒,也没有几个人儿敢上前劝说两句。

帝王,是凌驾于世人一切的存在,而众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渺小的蝼蚁。

因此,帝王之威,没几个人敢去挑战。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朝会也已散去,烈日朝阳下,李梓潇的汗水早就打湿了衣襟。

她的额头湿漉漉的,额前的发丝紧紧地贴着皮肤,整个人狼狈不堪。

李梓潇自小没受过什么苦,如今跪这样久,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眼前也阵阵发黑。

这个时候,一道阴影出现,挡住了太阳的灼热,她努力地抬起头,发现是周舟。

周舟撑着伞,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走吧。”

“走去哪儿?”她问道,而后又摇头拒绝了,“我就在这儿。”

周舟端下身子,问她,“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梓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那因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