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东宫一党最好都不要落井下石,这个事情才不会被定性为党争,这样,凶手才能够得到最好的处置。

其实皇太后是小瞧宸泽帝了,她以为的帝王,还是年幼时的帝王,并不知道现在的帝王,早已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深深扎根在土壤中了。

李子琰愣了会儿,躬身作揖,“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从寿康宫出来,周舟问道:“殿下有意插手这事儿?”

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抓到的一个贪官会是三皇子一党,结果现实就是这么戏剧,那好好利用一下,无可厚非。

“不,”李子琰摇头,“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这事儿,我相信朝臣不会重重抬起,轻轻放下的。”

辰国,多的是那些愿意为江山社稷、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臣。

甚至他们就等着哪天皇帝犯浑了,可以站在大殿上,慷慨激昂地来上一场演讲,然后痛骂两声“昏君”,便大叫一声,撞柱而亡,血溅金銮殿。

如此,史书上必能留下千古美名。

宸泽帝对此表示,每日早朝,各个柱子、墙壁周围都要有侍卫守着,莫叫他们那群脑子不好使的傻子冲过去撞墙,当然,撞柱也是不可以的。

很快,更重要的事情来了。

李子琰认真着手办理土地确权案,依周舟要求,他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拿永靖侯府。

除去年岁大的周老太爷,其余几个男性,周老大、周老三、周老五都被请到刑部喝茶了。

至于周老太爷,禁卫军统领轻蔑开口,“老侯爷,莫在阻挠我等查案了,要知道,若不是梅贤妃与太子妃求情,这刑部,你也得去一趟的。”

周老太爷又气又急,指着周老大都在颤抖,“你这个混蛋到底是做个什么孽啊!”

周老大委屈得要死,他哪儿知道啊?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永靖侯府被禁卫军围了跟京都二十四郡的土地确权有关。

“大哥,咱们家是揭不开锅了吗?”周老五在牢中又惊又怕,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指责自己老哥,“你居然去干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周老大一夜未眠,神色憔悴,也很是后悔,“这么多人都这样干,有的收到名下的良田是咱们的十倍之多,我哪儿知道就咱家这么倒霉。”

“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他小声嘀咕道。

可以说,除了周老五,永靖侯府里的男子都知道这事儿。

那为什么周老五不知道呢?

第一,是他脑子一根筋,怕他知道了嘴上没个把门就说出去;第二,是周老五胆子小,他知道了,这事儿定不能成了。

可如今……

周老大和周老太爷的嘴脸同时泛起一抹苦涩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同周老五商议,那样的话,就会有个人拦着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牢中之事暂且不提,永靖侯府内,大伙儿一开始慌了神,随便就往宫里递了信。

周舟只简单看了两眼,就将信放到蜡烛上,将之点燃。

火舌快速将信纸吞没,发出明亮的光,照射在周舟明暗分明的脸上。

菊芳看得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打扰到她。

周舟吹了吹几案上的灰,扬起笑脸,“许久未见祖母和母亲了,安排她们两个进宫吧。”

“是。”

五日后,周老太太带着张氏、杜氏入了宫,第一站自是楚皇后那儿。

凤仪宫内,听到宫人禀报,说永靖侯府的人来请安,楚皇后没控制住,直接翻了个白眼出来。

要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嫌弃永靖侯府没什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