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病了,皇上很是着急,特地叫奴才过来瞧瞧。”维意实话实说,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叫父皇担忧了,是孤的不对。”李子琰抿了抿唇,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没办法,这嘴巴里的苦味是愈演愈烈,实在是苦啊。

周舟看了看憋得表情都要控制不住的李子琰,内心快笑疯了,因此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好心上前帮着说话,“劳烦公公告诉父皇不必担忧,殿下虽未好全,但已然有所好转。”

维意看看她,再想到这屋内摆放的一些杂书、靠枕以及棋盘,恍然大悟,“是,有娘娘悉心照顾,殿下定然好得快。”

终于,维意回去复命了。

李子琰的脸在他踏出卧房的那一刻就皱了起来,“快,水。”

水什么水?

那药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熬那样浓郁,再喝些水下去,不就白熬这么久了吗?

所以周舟将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腌制过的金桔膏拿了过来,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嘴巴里。

“金桔有清肺止咳的功效,殿下用这个缓缓更好。”

酸酸甜甜还带着微微的苦将嘴巴的药味驱散,李子琰的脸色终于恢复过来了。

他无语地摇头,“真是赶巧了。”

“嗯。”周舟闷闷地笑了起来。

御书房内,听完维意的回禀,宸泽帝冷哼一声,“红袖添香,可不就是好得快。”

维意垂下眸子,将自己当成聋子。

知道这折子是周舟批的,宸泽帝并没有多大的不悦,本来选太子妃的时候,他就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了。

只是……

他翻看了几下折子,发现她只是批了奏安折和一些没什么正事的奏事折,至于那些真正重要的,周舟并未在上面写什么,而是另起一张毛边纸,在上面写了自己与李子琰的见解,夹在其中。

宸泽帝看了看,觉得并没有什么毛病。

他思索了一会儿,将手头的事情放下,走出了御书房。

维意忙跟在身后,果不其然,宸泽帝来到了寿康宫。

知道宸泽帝过来,皇太后盘佛珠的手顿了顿,“皇帝,你的孝心,哀家是知道的,不过现在天气炎热,不必特地过来请安。”

宸泽帝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自己最近都没有过来请安,今天要不是有事情求太后,也不会过来。

“母后说这话,就是责怪儿子了。”宸泽帝欠了欠身子。

“哼,”太后将珠子收回手腕,“长茱,去,给皇帝泡壶菊花茶来。”

听到这话,宸泽帝就明白,刚刚的事情算是皆过了,“儿子就知道母后是心疼儿子的。”

太后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听说最近政务繁多,可事情越多,皇帝你越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嘴角都起皮了,也不知道底下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维意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奴才的错,请太后责罚。”

“你可是御前的人,哀家可不敢罚你。”太后淡淡出声,“快起来吧。”

宸泽帝立刻顺着她的话,“还不快出去,还要在这里惹母后生气吗?”

维意圆润地滚了出去,嬷嬷将茶端来后也跟着出去了,屋内只留下他们母子二人。

太后缓缓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这儿,总不能只是来请安的吧?”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母后,”宸泽帝点头,淡定从容地回复,“儿子这次来,确有一事想请母后帮忙。”

他的话音刚落,太后再一次瞥了眼神过去。

要知道,上次宸泽帝说这话的时候,后宫闹了通大事,要她出面、整治,弄死了好几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