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日围猎,也是你救了…”
阮清话音未落,孟桓便在身旁轻咳一声,笑道:“还想来回推拒多久,用不用孤给你们找个太极师傅来?”
他来这半天晌,都没引得阮姑娘多说得几句开怀话,偏偏这小丫头一来,二人便当他这个太子殿下不存在一般。
这时候,林凝素才转而看向孟桓,她欲言又止,随后还是道:“太子殿下请回吧,我还有些私话要同清清说。”
孟桓:“…..”
她是懂如何气人的。
待孟桓离开之后,阮清亦遣散了众侍从。
林凝素自袖口之中拿出一张脏污的白帕子,放在阮清身前。
“这是….”
手帕未干,带着药汁的苦涩气味,阮清不由得皱眉,她肯定道:“这是你哥哥所中的毒?”
寻常的毒她大多识得,可这气味中,分明有非是中原之物,故而不认得,必是那烈性毒了。
“你之前有细研究过这寒毒吗?”林凝素问道。
“未曾,只是替林大公子诊了脉。”
林凝素点点头,看来同她料想相同,这时候的林砚和阮清虽然互有情谊,却也未必全然信任,并未将毒赠予其研制药房。
寒毒难解,连阮清这样的圣手都需个一两年才正制出解药。若是等这二人定亲之后再开始研制….那林砚早便登基了,还有什么用。
“清清,能不能请你替我哥哥研制解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更不想看着父亲走入深渊。
“自然是可以的…”阮清拾起帕子,又轻轻嗅着。一提起这些疑难的药房,她的眼睛便放光,不似平日里那般柔糯模样,竟连左臂的伤都忘记了。
“上次我给你哥哥了一个缓解的药方,本不知是否有效。但今日闻见这毒,应当有几味是可对症的。他可有好些?”阮清好奇地问。
林凝素这才想起来并州前,似乎是有这回事,道:“你也瞧见了,并没有什么缓解。”
“不可能呀…明明是可以有作用的…”
总不能是林砚根本就没按照药方抓药吧。
绷带
阮清这次伤得严重,林凝素不好久留打扰。上次她腰背摔伤,阮清整日里给她调了药汁来喝,不是在捣药就是在捣药的路上。她本想效仿,但她手脚实在不够灵活,不是将草药凿得稀烂,便是将汤药煎糊…
总之,她就不给阮清添堵了。
如今,并州境内,长邺以南的两座城池都被黄眉军占领着,实在刻不容缓。
林凝素去给父亲请安,还听见那三人在谈论着南边的战事,各个城池内的驻兵加起来也抵挡不过怨气积压的黄眉军,如今他们的畿辅军来支援,战况才稍稍好转一些。
都是些攻防之策,她站在门外便觉无趣,也就没进去打扰,只是将手上的羹汤递给小侍便准备离去。
“….乌蚩?”
门外边站着一个人,不起眼,如一块没有声息的石头一般,林凝素都没发觉。
前两日他被林砚直接带了回来,甚至也没细问什么,便这样留在了身边吗…
乌蚩是荆苗人,林砚的母亲乃是昔日荆苗的长公主,说不定有一定渊源,只是她不知道。
乌蚩没搭她的话,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纠正道:“伍赤。”
“哦…是我记混了。”林凝素又补充了一句,“是哥哥告诉我你的名字的。”
乌蚩别开目光,神色冷淡,丝毫没有因为林凝素曾差人送他去治伤而软下态度。
当真是只忠于林砚一人的虎狼,主仆俩都一个德行。
林凝素自知没趣,剜了这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