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一些风物杂诗,后来便是一些从不示人的归隐之诗,再后来…..
左右这小丫头是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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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路上就没有不见血的,相比之下,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已是简单太多。
孟桓是不喜欢杀人的,对此,他可向天发誓。那种浓重的血气,那种人死之前的呜咽,那种挥之不去的沉郁。
真让人难受。
可是那些人反对他做太子,他必须得杀。
他这双舞文弄墨的手,怎么就沾了血呢?沾了血的手,还配写诗作画吗?
孟桓时常这么问自己。
他还没那么清高,他会很快忘记这一切,然后在杀完人后,提笔泼墨。
权利是一种让人厌恶的东西,但他必须要得到。他也真想一头扎进山林,不问世事,当个野人。
两种念头在孟桓脑海里撕扯着,只给他留下狭窄的喘息空间。
拿不起,放不下,那些软弱文人的缺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后来,这种纠结体现到了实处。孟桓开始在是否破坏林砚和阮清的婚事上犹豫。
或者说….他开始在是否要娶阮清这点上犹豫。
他大抵是懂得了情之一字,是林凝素让他明白的。
做太子不都是威风凛凛,万人之上吗?怎么就他窝囊,被困于权利的围城里,连心爱的人也无法触及。
在孟桓和林凝素的合作后期,每日都是煎熬。
看着林凝素次次把他推向阮清,他气恼难过,却没办法说出来。
世间痛苦,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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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桓和林凝素成功了,圣上重新颁旨,太子与阮大姑娘,择日完婚。
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们双赢。可他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小丫头没心没肺,倒是高兴的很。林凝素从林大人的库房里偷拿了他心心念念的春景图,笑着给他送了来。
他没收。
实在是不用恭喜,尤其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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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争权夺势也挺好的,这是孟桓在后期才慢慢领悟出来的。
世上很多东西只能仰望,但有了权力,便敢伸手够一够。
第一次,促使他争夺皇位的动力不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而是那些藏在柜子里,未曾送出去的情诗。
他想,总有一天会送出去的。
那一天不会太远。
但世上不如意的事太多了,失败乃人生之常态。
他孟桓,的确是个废物,他承认。
一个百无一用的文人,才是他该有得身份。同时他也是个懦夫。
面对失败有诸多方法,他选择了最懦弱的那种。
他早该死了,真正的魂灵也许在母亲自缢时就去了阴曹地府,徒留一具躯壳腐朽人间。
新生而出的魂魄,他也没能力握住。
不如揣着那几首情诗,让肉身也腐烂。
作者有话说:
林砚:两个傻der,帮你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