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中细碎的脚印出神,也很难说清楚她自己在思量些什么。

回来好,西域物候到底不同,不及上都城安适。

肩头轻轻搭上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力道,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兽绒的面料贴在下颌一侧,带出丝丝的细痒。

清雪混着松香,不猜也知道是谁。还没待林凝素转身,腰间便被捏住,被人霸道地锢着。

“没知会一声便跑了出来。”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语气中带着不显山露水的担忧和责恼。

“不知是谁家点了爆竹,窜了老高,便被雪墨给瞧见了,吵着闹着要出来。”林凝素转过身,抬眼看着面前之人。

林砚是才下了朝,里衣尚是玄黄色没来得及换,便披着一件厚袄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么偏好白色和松兰。那种不染尘埃的清净,几欲与身后的雪原融为一体。

林凝素不由轻笑,目光扫过这人的面孔。与同龄的人相比,他瞧着已是十分年轻。四十几岁的人,依旧无暇美玉一般。只有眼角增添了几分风霜和凌厉,却更显气韵。

“太胡闹了,也该管管她。”

二人目光向不远处拿着鞭炮的孩子们看去,却是都没去阻止。

“是你希望她像我的,现在可是后悔了?”林凝素也时常头疼,“若是像你,该不知道有多省心。”

话罢,她也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