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晓了。”
孟砚一直盯着林凝素瞧,自然将少女的神色收入眼中,也猜出个一二。
当真是….忘得快。
从前她眼中的炙热作不得假,只是这爱慕之意,来的快,去得也快。急风骤雨一般席卷过来,将他心头用来遮蔽的枝叶扫空后,又悄无声息去了。
也罢,是他自己,没有先一步做下抉择。
孟砚轻声叹息:“若你不舍那兔子,便随意买上两只。三日后,亲自送到平陵王府。”
亲自送去….
林凝素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要不用她送去一摸一样的兔子便好。
“日后,有课业难题,亦可如从前那般递信来。”
“….多谢殿下。”
她这个人便是如此,若是对一人生了情意,万分的心思都能放在那人身上,像是无端多了颗七窍玲珑心。
但若这情意如潮水般退去,便仍旧是木墩子一个。
无论怎么暗示,林凝素都是听不懂的。
“殿下,实不相瞒,臣女并不爱读书。”林凝素想直接坦白,“从前,只是想同殿下多说上两句,才捧起书本的。”
“所以今后,可能也就不再碰了。”
“若让殿下为我费心思,当真是我的罪过。”
林凝素分明言辞恳切,句句带理,孟砚听了却心下发紧。
“….好。”
- -
那日宫宴回去后,林凝素立刻吩咐人上街买了两只小兔回来,精心地喂养着。
只待第三日,给平陵王送过去。
但….最近不知为何,父母突然提起要给她议亲的事,还说越早越好。
前几天还说不急呢。
林凝素倒是无所谓,左右日后的夫君肯纵着她顽闹就是了。
但这消息才传出,第二日,就有人来上门提亲。
不是旁人,竟是阮柱国。
近几个月没有战事,阮柱国难得在上都城常住,不过下月也要启程了。
他与林相国虽然也是多年的老友,但骤然带着聘礼而来,骤然将父亲母亲惊了一跳。
也将林凝素给吓着了。
依稀记得,柱国将军的儿子,都已成了亲,孩子都能打酱油。
这时,林凝素才想起之前在皇宫里,皇后偶然的戏语….
是替许融提亲。
啊?
她一直将许融当朋友来看的,而且这人从前在书院里便不怎么多话,她也不太了解许融。
只觉得,这人挺无趣的。
她找夫君,必是要体贴的,同她有共同言语,可一起闹的。
若是嫁给许融,她可不得闷出病来。
不可。
好在,父亲似乎也不大赞同。因为许融如今已经是个不小的武将职了,他迟早是要接了阮柱国的班,常年驻扎西北,归期不定。弄不好,命丧沙场也是有的….
故而父亲不同意,但他也没拂了柱国将军的面子,好好地连人带礼送走,只说是日后再议。柱国也能明白是何意思。
自那天伊始,来旁敲侧击想结亲的人络绎不绝,如开了闸门般。
林凝素瞧着都头疼。
好容易捱到第三日,林凝素寻了个时间,便驾车去了平陵王府。
自上次被父母发现与孟砚偷偷来往,她出门的行踪都有人盯着,好在这几天父亲母亲忙碌,没空管她。
这平陵王,为何非要她亲自送去呢?
没等她想明白,车马便停靠在王府门前。林凝素提着兔笼,在近侍的指引下,去了上次的那间书房。
“便将这两只兔转交给殿下吧,我就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