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纯至粹,却至笃至深。
林凝素回过心神,见林砚正磨着绯色矿墨,他?身前摆着宣纸和画具。
林砚向?她招手,林凝素靠近。
右手的指节相贴,顺着这?人游移的力?道,笔尖在?纸上?描绘出一朵并蒂而生的莲花。
还未及染上?墨彩,她便承受不住,挣脱了身后?之人的手,将墨笔丢开?。
纸张被黑墨泼上?污点,算是毁了。
“….我不喜这?些风雅之事。”林凝素自顾自离开?,身后?之人也没?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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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日,是不得不行动的时候了。
今日,正巧乌蚩去了那暗室的方向?,而林砚上?午的朝会还没?结束。
林凝素不知道哪来气力?,她拿着一方装饰用的玉尊,就那样?捏在?袖口里,悄悄地跟在?乌蚩身后?。
不知为?何,今日夹道的宫人格外的少,像是老天要襄助一般。
但她知道,老天从未助过自己。
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乌蚩打开?那暗室门。
在?这?人低头之时,林凝素上?前将手里的玉尊猛然拍在?这?人颈侧。
他?晕过去了。
可….乌蚩武功高强的人,无论是侦查还是敏锐程度。
林凝素捏着玉尊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她缓缓入内,看?着那些在?笼中饲养的金缕鸽出神。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条,拴在?鸽子细小的足爪上?。再给那鸽子喂上?药,放走。
林砚和吕宫之间的传信,需要再放一只空鸽子。
她却久久没?动作。
眼眶发酸,这?些天积聚在?心中的苦味和涩意都化作大滴的热泪,在?眼眶打转。
视线很?快就模糊了,她看?着暗室门前倒地的乌蚩,平静地说道:“…..别装了,我气力?很?大吗?”
片刻之后?,乌蚩面露难堪,站起身来。此时做小人之举的,明明是她林凝素,这?人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出来吧。”林凝素说道。
而后?,林砚自暗室的里间出来,站在?她面前。
她的确是个愚人,天真痴傻,即使之前种种离奇的顺利,都没?能惹得她的怀疑。
却是在?放走第二只鸽子之前,想清楚一切。
林凝素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在?抓着第二只鸽子的时候,她犹豫了。不是因为?发现林砚知道一切,是因林砚而犹豫。
她放不下林砚,她不忍心看?着林砚死。
到了最后?一刻,她竟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寻求一个两全之法。
“我是傻,但还没?傻到这?种程度。”林凝素试图擦干泪水,话道出口却又哽咽着。
“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上?辈子明明做着兢兢业业的孟国皇帝,现在?为?什么突然要走上?这?一步?”林凝素高声质问着。
乌蚩默默阂上?暗室的门,悄然离开?。
林砚矮下身子,与她平视。他?低低地笑着,声音有些嘶哑,隐隐带着癫狂之意,让人背脊发凉。
“因为?,这?是我一直该做的事。”
该做,而不是想做。
他?诞生之时,伴随着荆苗覆灭的哀乐。荆苗长公主被废去一身的武功修为?,带上?他?被赶出了孟国的皇城。之后?,在?各处城池四处辗转。
长公主带着恨意对孟国的咒怨是他?自小到大的摇篮曲,因着面容与先帝的三分相似,长公主终于?有了泄愤之人。
长公主告诉他?,若是不能让孟国付出代价,麻禾之神会将他?剥筋抽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