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顺着那血痕源头看去,林砚的的衣袖上点点红色如雪中梅花,顺着手臂滴落。
乌蚩抬头看向天空的烟火,不敢多?加劝解。
“陛下,李大人有要事相见。”
林砚闻言转身jsg,他将袖口系紧,随意地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让他在明镜殿稍后。”他面色平和,没有丝毫异样,和周遭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是。”
乌蚩跟着林砚身后,思绪也繁乱。自?从上次林大姑娘出事后,林砚就像是把自?己裹紧一层密不透风的墙里,压抑着心绪。
有时半夜,他站在外头时常能听见物什碎裂的声响。
以及林砚手臂上数不尽的刀伤。
看着心爱之人出嫁,的确是难以忍受的悲痛。从前荆苗尚未被灭,乌蚩便?对殉情一事习以为?常。
荆苗子民,大多?心性固执。大多?数人在情爱一事上是不讲理的,抢夺如家常便?饭。少数软弱之辈,便?在心上人另嫁娶之后,选择自?尽。
乌蚩不知道林砚该怎么同自?己和解。
事实上,此事无解。
林砚见过大臣之后,抽出几?则奏表来?看,他稳稳地拿着笔墨,没被手臂上的刀伤影响到。
他心中关押着无法控制的阴暗心思,稍有不留神,便?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举措。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亦如此。
只有疼痛,可以醒神,让理智超越本能,让他自?己不被心底滋长出的阴暗吞噬。
可天性又岂能轻易被克制呢?
林凝素若一直在他身边,这些?心思能被压制许多?。如今让他眼睁睁看着挚爱出嫁….
清醒和疯狂在互相撕咬,哪个也不肯相让。
自?林凝素中毒之后,他砸了明镜殿内的暗室,烧了所有中宫形制衣衫,把金镣铐埋进土里。可在看见镇远侯的贺表时,他又重新吩咐绣阁赶制婚袍,却在制成时又被毁掉。
如此反复,宫人却不敢有怨言。
又一声响亮的爆竹声响起,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
纤细的朱笔应声折断,林砚手持奏表,眼眸中的浓黑逐渐被亮银取代。
他抬眼看向挂在枝头上的圆盘,情绪不明。原来?,又到了拜月之夜。
从没有这样一刻,林砚这么恨自?己这身血。两?个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却交合生下了不受欢迎的自?己。
这两?人似乎没留下任何东西?,除了他这难以控制的心性。
他想要林凝素,想要林凝素爱他,想要林凝素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林凝素。
承认吧,他根本没法克制自?己。
这件事,本就是无解的。
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乌蚩。”林砚语气平和,让人听不出任何暗藏的风浪。
也许真正的癫狂本就是无声无息的。
“陛下?”乌蚩皱眉,小心翼翼地等?着林砚的吩咐。
“情蛊,给我。”林砚坚定道。
乌蚩立刻拿出小瓷瓶,搁置在几?案上。
“大巫曾说过,中子蛊之人,将终身为?蛊所控,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母蛊主人之事。”
“不会违背其意愿,不会强迫做其厌恶之事。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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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蚩越听越觉不对劲,缓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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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将近,林家上下都热闹着,连着下人们的工钱都多?分发?了两?月。
可林夫人却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