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保证?”

“我对李玉离承诺的是,杀林家才帮我。他见?我与老师一切如旧,怎能不?恨我。我安能留他?”

这个理由?算过得去,林凝素点头,随后便坐上了去平陵王府的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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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无?论是商铺还是宅邸中,都是一片静悄悄的。只有他们这几股各怀心思的势力,是睡不?着?的。

王府内果?然亮着?几盏灯,昏昏黄黄,不?复白日里的堂皇富丽。狭道窄窄,倒像是通往阎罗殿的路一般。

这次引她进去的不?是乌蚩,而是从前见?过的那名年轻长史。

“你们殿下在做什么?”林凝素本不?想?搭话,但周遭太?安静,让她愈发不?安。

“殿下要做的事,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也不?敢揣测。”

“也罢。”

将?她到书房门前,那位长史便离开了。透过窗牖,里头暗沉沉的。似乎只有一豆灯火燃着?。

手扶在门闩之上,迟迟没动作。

要进去吗?要告诉林砚这个假消息吗….

若是说了,不?论事情成与不?成,可就再没了回转的余地。

她心下一横,推门而入。

书jsg房并不?大,可行至那张熟悉的几案之前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十分?艰难。

心悬在嗓子眼,狂跳不?止。

隔着?竹帘,林凝素擦拭着?掌心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不?安和异样。

林凝素忽然觉得让她来传消息是错误的决定?,林砚太?了解她,真怕被轻易看穿。

自小到大,对这人说谎,好?像没一次成功过。

可林家人丁少,若瑞麟是个半顶天的少年,父亲也不?会让她来,惹人怀疑。

“林砚!”林凝素佯装焦急状,“父亲让我来告诉你,孟桓身边的李副统领,带着?人马去了西?城外十里的运河那埋伏着?。”

“你可得提醒着?阮将?军的兵马,别朝那去。”林凝素一口?气说完之后,才敢抬起头来正视这人的眼睛。

林砚放下手中的一页纸,像是信笺。那张曾经她夹在《山河经注》中的信笺。

她别过目光,像是那纸张烫人。

“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府中吗?今夜有大乱子,父亲也舍得让你出来?”林砚语气关切,却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

“事关重大,其他人,父亲都信不?过。”林凝素有些紧张,声音轻颤,但听?不?出来。

林砚站起身,来到她面前。

粗粝的手掌抚起她的脸颊,细细痒痒地蹭在耳侧。

“忽然便想?起了你小时候,追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哥哥。”林砚的笑意中有化不?开的冰,“如今长大了,倒是多了许多自己?的心思,连哥哥也要猜不?透你了。”

林凝素看他:“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呢,我…我在林府等你。”等你胜利。

等你失败。

孟桓可不?是个肯留后患的人,林砚会被关进宗牢里,或病或意外,悄悄死去。

这个世界上便再也不?会有林砚这个人了。

这两辈子的记忆,他们二人间的纠葛,就会像尘沙入漠,再也找不?着?,也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在一起纠缠了那么多年,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林凝素心中难过。

可若是心软,告诉这人真相,她又不?能拿林家上下百口?性命去赌。

“哥哥,我先回去了。再不?回,父亲该担忧了。”

“等等。”林砚拉住她的手腕。

林凝素转身,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