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朝廷中,又有什么是真能?从一而终的,不过是选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罢了。

“凝素,听母亲说,你的定亲之礼,便在十五。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金玉终究太平常了,所以想亲自绣些东西。”阮清说道。

“讲究这些做什么,上次你与?我哥哥定亲,我也只是捡了些合适的….”林凝素忽然?觉得?难为情,“绣这些东西伤眼,我知?你更?喜欢看医书,不必花时间在这些身上。”

阮清轻轻点头,但也没说不做。

“明日便是除夕,可?是父亲和融弟,都不能?赶回来….终究冷清。”阮清瞧着不远处那个本该预留给阮柱国的位置,轻声叹气。

“虽说西边战事紧,但说不定很快便能?回来。”林凝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阮柱国为孟国出征,几乎没几个除夕是在上都的。

“不过,融弟过几日便能?回到上都述职,兴许能?在家多住上几日。”说起这个,阮清面上又多了些笑意?。

“许融要回来了?”林凝素若有所思。

“是,说不定,还能?赶上你的定亲礼。到时候,我带上他一块去。”

林凝素皱眉,那还是再晚几日回来吧。虽然?她和许融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人总是要在她身旁说敬安的不是。来了林家参加定亲宴,指不定又惹出不愉快来。

但她也不好直接拒了,只好应下。

每年这时候的宫宴,都是皇帝嘉慰群臣的时候,所以规矩便不像往常那样多。

加之老皇帝如?今多病,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命孟桓和林砚二人代为慰问。

三巡酒后,那些个年轻点的世家公子们?便觉着这殿内闷,三三两两去了旁殿飞花投壶。只剩了那些个朝中的老家伙,还在殿中样一杯一杯敬着两位皇子。

有套近乎的,也有试探的。

细心留意?,还能?发现?这些老家伙个个话里有话,心里都揣着自己对未来君主到底是谁的猜测。

殿内炭火足,几杯酒下肚,的确觉得?火烤一般。有性子跳脱些的姑娘,也拢着几人去另一侧殿内闲话玩闹了。

“喂,要不要一同过去。”林凝素正同阮清说话,便被尤曼曼打断。

林凝素回身,见?尤曼曼身后站着一堆人。虽然?这人性子不讨喜,但因着平昌伯府最近的势头,有不少贵女?想要借机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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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向合不来的吗…”尤曼曼身后的人小声地说着。

“不去。”林凝素直接拒绝。

这时,阮清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醒醒酒?”

林凝素犹豫着,最后答应了同阮清一起出去。

尤曼曼便这样被晾在一边,气得?转身便走。

阮清不喜人多的地界,林凝素也知?道这附近宫宇的地形,所以便将人带去了一个既避人,距主殿又近的地界。

二人在此地吹了片刻的风,醒了酒,便想着原路回去。经过狭道的时候,却乍然?听闻了吵嚷之声。

“什么动静?”阮清问道。

林凝素侧耳细听,似是两人争执之音,一男一女?。

“怎么有些像尤曼曼的声音。”

“是有些像。”

林凝素记得?,这狭道通往一处暗角,少有人经过,宫中侍卫也不巡此地。

只可?惜她们?两个都没让人跟着,这黑灯瞎火,也怪怕人的。

犹豫间,狭道尽头一声叫喊。

“…别过来!”

这声结束之后,便听见?细碎沉重的脚步声。果真是尤曼曼,这人面上带泪痕,仓皇地自狭道中跑出来,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