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体质很特殊，他是咒的容器，只要他

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夏油杰看着自己满手夺目的鲜红，手不住地轻颤，他已经很久没有吞过咒了。别说咒，他甚至恍惚之间都以为自己忘记了那种可怖的恶心感。

海根本没让他吞过一个咒。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做…！’

他迟疑了。

“杰……！”

五条悟按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夏油杰猛地一颤，回过头，看向五条悟。

挚友久别重逢，可现在好像不太适合相认。

“悟！！”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眼神中满是恳求，“我救不了他……你的咒力，反转术式的话一定可以”

五条悟沉默的看着挚友形容狼狈，游刃有余的尊严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他从来都没见过杰这样崩溃的恳求过谁。他亲手杀死夏油杰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他这样崩溃的一面。

但那熟悉的咒力，熟悉的面容，就连魂……都是他。

夏油杰。

他一眼就认出了杰。

但是……

他看向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毫无呼吸的征兆，他的脖子上那可怖的裂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五条家的六眼低声道：

“杰，我救不了他。他……已经死了。”

就算他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复活死者。

“……”

杰的神情凝固了。

夏油杰也知道这点，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联系断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执着的捂住他的伤口，就好像从他身体中流出的不是鲜血一样，可到底……只是自欺欺人，夏油杰眼中的神采一点点消，最终他缓缓转过头，注视被他怀抱在怀中的海。

他死了。

虚假的像是在做梦，兴许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一切又什么都不曾发生。

夏油杰……海…五条悟微微一怔。微微皱起眉，看着那具尸体，这不是夏油杰那个弟弟吗？

可是当初夏油杰屠了全家的时候就应该……五条悟的视线中生出了赤色的花，他眨眨眼，一朵赤色的花在他的大腿边盛开，绿色的枝丫从尸体脖子处生出。

海的尸体在逐渐成为祭品，作为开创了六道的祭品。

那些花就像是有自己的神智一样，就要往夏油杰的身体里钻，如果放任它们的生长，它肯定会钻进夏油杰的血肉之中。

于是五条悟也相当干脆的拽着夏油杰的领子，把失魂落魄的教主往后一拉，脱离原点，直接朝着那堆花放了一个‘苍赫’。

在一切的原点，空中的帐失去了他的主人，逐渐去露出原本颜色的天空，东方既白，微弱的晨光就像是世间最炙热的火点燃了干枯的柴鑫，花带着叶，与尸体一起燃烧在了空气中，就好像它们生而就是为了赴死一般，躯壳沉入金色的火焰之中，飘起了诡异的佛香。

“不要……悟！！不要带走他……”

夏油杰猛地挣扎起来。

“不要！！”

“别走……！小海！！”

海的身体一点点流逝，如同抓不住的沙砾，粉碎化为金色的香灰。

他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

眩晕感袭来，笼罩了他的身躯。就好像粗重一点的呼吸都会惊扰到海的沉眠。

当他失去时，才发现海已经占据了他的魂。

恨和爱都无法阻止他出于本能的挽留，他们早就融为一体，在无数次的互相折磨之中，把恨刻进他们的骨头和血肉，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痛苦，咽下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歉意，然后继续用恨替代无法诞生的爱情。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