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禅院甚尔真的要推门离开。

“甚尔。”

背后的声音终于开了口。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回头吗？不可能的。

“甚尔！”

身后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不能回头，回头也太迟了。

“禅院甚尔！！”

高声的呼喊之后，是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喃语。

“你别走……”

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要哭了的。哭了？真的哭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脑袋比精神还要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回过了头。

视线中，站起身的大少爷呼吸乱成一团，冷峻的脸上，黑色的眸中满是水光。

“甚尔……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然后又瑟瑟地缩了回去，就像是被碰到触须的蜗牛。禅院甚尔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海的左手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小臂，乎是在通过这种方法抑制自己的颤抖，整个人瑟瑟地发抖，哭得喉咙微哽。“原谅……我……呜…”

“我……我只是不知道，我真的能留住你吗？”

他看起来相当没有自信，眼眶发红，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了泪水。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你如果离开了…我的身体就是我的诅咒……我……就算这是诅咒，我也觉得……生平以来，我第一次庆幸我诅咒了对的人。你……甚尔…离开了的话……”

“我这样糟糕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

“你要是离开了，肯定就不会再回来了啊！！”哽咽的声音再也无法忍耐，北白川也顾不得狼狈的止住汹涌的眼泪。

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滚落，外表冷漠高傲的贵公子却是个内心纤细的小贝壳，和初见时的盛气凌人反差极大，他是真的很伤心，失声地落泪。是真的恐惧着他的离开，就像是心脏都开始停滞跳动。如果是第一次与大少爷相遇的那个禅院甚尔应该会露出看好戏一般的笑容吧。

只是……他又怎么舍得天空难过。

那种心脏都快要酸到炸掉的感觉……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有区别呢？

看着他哭泣，恨不得除掉所有让他伤心的事物。

如果刀能斩断一切，他已经这么做了。

身体比意识更要先一步的动起来，抢先跑过去拥抱了海颤抖的身体，侧头吻上他的眼角舔去泪水，抵住北白川海的额头，甚尔无奈地抱紧他，望进他的黑眸，毫无尊严地开始哄人：

“别哭了，我的大少爷。”

“我什么都答应你。不去禅院家了。再也不离开你……就算这是诅咒也好！绝对绝对不离开你！”

早知道会把大少爷惹哭，他是绝不会做那种刺激他的事情的，虽然大少爷哭起来和想象中一样可爱。

“骗人……”

大少爷眼眶泛红，鼻音浓重地嘟囔。哭兮兮地抽着鼻子，黑色的星眸被水光浸得透湿。

“不是。”

低语在耳畔回响，男人抱着他。放低声音：“我不骗你。”

为什么不说呢？

就因为这种事情发了两三天的脾气，自己跟自己闹别扭，最后把自己折磨得哭了出来，怎么会有大少爷这种可怜到可爱的人啊。

“骗人…！”

海来回摇头。念头固执地让人发指，却又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

“让你失望了，老板……我不会被诅咒。”

禅院甚尔微叹了口气：“我啊，虽然是出身禅院这等咒术界名门的人，但是一点咒力都没有。咒力只有稀或者浓，哪怕是普通人也多少会有一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