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的诅咒，说不定可能无法永恒。

他开始为一千年之前说过的话后悔了。

万物的质量都会有增有减，能量无法永远存在，更不要说，他的形态现在介乎与咒和之间。

宿傩的力量分，他的魂也被随之分成了同样的数量，而不同于宿傩的本体，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身体在逐渐的虚弱，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后的感觉。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说，他想再一次看到海。那一望无垠的故乡，让身体沉入海水之中。

一个千年。

会有下一个千年吗？

两面宿傩不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海这一百年来越来越多次数的沉睡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的力量流逝，分成二十份，意味着与他共生的海也是如此。

他只渴望他想要的东西，身边这个叫做海的人鱼，正在逐渐消失，那么在成就他的霸业之后，顺带救一下人，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相当淡定的捏了一下海的脸。

【作家想说的话：】

虎子：受伤的只有我otz

两面宿傩：人鱼的新娘（六）

古老的族群无时无刻地呼唤着他的姓名。

催促着他返回故乡。

两面宿傩的复苏，好像让他也“活”了过来，那些苍老的魂在他的梦境中低语，祈祷他延续族群最后的仪式。

所以，他睡得好吗？

并不好。

海烦躁地睁开眼，浮出水面，池水比上次醒过来的时候更深了，或许是因为两面宿傩获得了更多的手指，他的力量回归得越多，他就越想从这里出去。

好烦躁的感觉。

海轻撑住额角，“……”

两面宿傩也醒着，他比起人鱼，至少还能看见人类小子的行动，说起来还挺有意思，打发时间是足够了。大爷悠闲地背靠骷髅堆砌的王座，赤裸地双手张开，稳坐在湖边，像是端坐在他的王座上。

看见海醒过来，也只是抬抬下，示意他快些到自己身边。

“没什么。”人鱼游过来，趴在他的肩膀上，恹恹地嘟囔，“做了令鱼讨厌的梦。”

“呵。又是那个梦？”

海嗯了一声，咬上了他的耳垂，亲吻着青年模样的宿傩，宿傩不客气地按住他的脑袋，眉尖微挑，“现在？”

他和虎杖悠仁气质全然不同，纵然用的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他旧是他高傲的诅咒之王哪怕是挑眉的动作都透着霸道。

宿傩的计划还在进行，他渴望重生，渴望不老不死的超脱。

但海只想肏他。

海一点点的顺着他的脸吻下去，动作轻柔地细吻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宿傩的脸上。

最后吻上了他的嘴唇。

宿傩冷静地注视着人鱼动摇的眼睫，他闭着眼，主动亲吻，索求着他的反馈。

每只人鱼死后，他们的魂会化为泡影，如同童话一般的结局，实际上一点都不幸福，他们成为了汪洋大海的一部分，永生永世

海微微松开他的唇，抵住宿傩的额头，他的黑眸中的瞳孔犹如蛇类一般朝着中间收缩，看上去像是吃掉他。

宿傩被他逗笑了。

他喜欢海的眼睛，即便他从不说出口，过分的夸奖只会让人鱼得寸进尺。

诅咒之王压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放纵人鱼，在他看来，他也只是一条鱼，游在自己的水池中。他摸上人鱼的脸庞，低笑着道，“你不是想出去吗？”

海动作一顿，眨眨眼，黑眸很快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