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对着他，露出了温和，而又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照顾了我。”

看着海这样开心的笑容，迪克神情到底低落了下去。

“不……我做到的那些，并不是什么很值得夸耀的事情。”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值得记住的。

哪怕是到死亡之后，对这件事的执念旧那么深的海，又是在想什么呢？

笨蛋啊，这就是活生生的笨蛋。

死了。

被病痛折磨而死，他怎么敢想象到海当时是多么的疼痛，绝望。

迪克选择性忽略了杰森，那个白痴在不在问题都不大。

“海……”

迪克叹息着抱住他的腰，紧紧的收拢手臂，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海……我应该陪着你的……抱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死亡。”

“嗯……不，没事的哦。”

海摇头。这次轮到他来宽慰迪克了。

“或许，那是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说，不是一种遗憾，而是一种温柔。”海轻声道，“我一直都很难受，大家都习惯用装饰过的悲伤，怜悯……假装鼓励的表情去看我。我知道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伤心，只是旧为自己的无能而难过，如果我再有用一点……不成为大家的累赘。”

迪克摇头，“别那样说你自己，你比你自己想象中更加优秀。海。”

海没有再多说。

迪克沉默的抱紧了海，而就在他房间的大门之外，杰森沉默的半低下头，手指深深的钻进头发之中，拽紧了自己黑色的头发，盛满水光的绿眸隐隐颤抖。

他的喉结不住的上下滑动，却像是哑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

哥谭市的某一处，曾经生活着这样一个家庭，新婚的夫妻都没有太多的钱财，但是他们的生活旧幸福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那是个男孩，一个并不健康的男孩。

医生甚至断言他活不过一岁，男人咬了咬牙，思来想去，下不定放弃孩子的决心。

女人哭泣着抱紧了孩子，宁死也不肯放弃这个怀胎数月的孩子。

男人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了这个孩子。

一个病殃殃的，随时都会夭折的孩子给家庭带来的经济压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男人，女人，都只得做更多的工作，想方设法的赚更多的钱，但哪里抵得住如同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速度。

正如爱是可以获得的，同样，爱也是可以抵消的。

男人开始满怀的爱意，在乎如同无底洞一样的金钱需求中慢慢变质，对于孩子的爱也变得越来越少。

明明是孩子自己的问题，却要拖上父母，真是不孝啊。

毫无治愈的希望，越拖越严重，真是太讨厌了。

就像是沙漏里的沙子，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在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他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拥有了一个健康的孩子，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去饲养那个错误，那个累赘！

那个男人已经受够了给一个病秧子花钱的日子，他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没有这个累赘的人生。

海拿到的药物价格越来越低廉，作用也越来越小，受到的虐待也越来越多。

可偏偏男人又不想背负着抛弃孩子的恶名，更不想承受妻子的憎恶，于是，在某一天，他穿上了家中唯一一件珍藏的西装，满脸笑容的邀请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一起去马戏团看马戏作为新年礼物。

一向吝啬的男人居然如此的大方，海很是开心，他只以为父亲终于愿意和他好好相处了。

所以……当他们去到马戏团，看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