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头顶的墙皮，他的呼吸都像是沉重的罪恶，于是他看了一眼窗户，窗外的黑暗渐渐泛出浅蓝色的光。

彻夜，整晚……或许是因为他想去尔的摩，他得去那里看看阿比盖尔，他……

他坐在沙发上，像一条瘫软腐烂的死鱼。

梦带给不了他快乐，现实更像是地狱，他以为FBI特别顾问这个工作能帮他走出去，可他没有，反而在血腥与痛苦中陷得更深。

他无法忘记伯劳鸟死人般的眼神。

也无法否决他居然真的从杀人这种行为里获得了让人战栗的快感。

他在杀死伯劳鸟并没有得到任何谴责，而受到褒奖和鼓励的那一刻起

他的视角就转变了，他禁不住开始享受支配生命的感觉，的确……他喜欢人类与人类的关系，呼吸与血肉建立起系统的温度，心脏开始跳动。

他彻底摧毁了他自己亲手建立出的感觉。

海拿着杯子，打哈欠走下楼时，就看见了威尔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天边泛白的窗外。

“你在做什么，呆瓜？”

他开口道：“天亮了，你该吃点东西。然后去上班。”

他靠在栏杆的扶手上，身上穿着卡通的连体睡衣，漂亮的黑发长发随便系成一个马尾，那更突出了他眼睛的颜色，黑得像是碎钻在星空闪耀。他年轻的脸透着漫不经心的懒，五官俊美白皙，更像是漫画上走出的人物。

“啊……”

威尔迟缓的低语。

海耸耸肩，下了楼，他走到威尔·格雷厄姆面前，熟练的托起对方的下，吻了一下他的唇，柔软的皮肤碰到男人下细微的胡茬上。

刚才还在发呆的男人脸涨得红了，连忙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呃亲你？”

海歪过头。

威尔叹了口气，捂住自己滚烫的脸，稳住自己失衡的心跳，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小孩子。”

“得了吧。”

那个看起来跟阿比盖尔差不多年纪的黑发青年扬了扬下，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是你付钱带我回来的吗？”

“……那是”那是因为你那样可怜的看着我！！

男人紧紧的皱着眉，俊朗的五官流泻出一点困难的挣扎，蓝色的瞳仁倒影出微弱的阳光，反射出渐变的斑斓色彩。

“有人称赞过你眼睛很好看吗？”

海的的话题陡然又跳到了他的眼睛上面。

威尔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拒绝道：“没有。”

“不要这么丧啊，大叔。”

海笑容快活了起来，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腰，“我倒是很喜欢你，长得很帅，还愿意给我钱让我住在这里。要是大叔你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继续跟大叔上床的。”

“当然，要付钱。”

“是你赖在我这里的……”

威尔小声嘀咕。

他才不要和小孩子在一起，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讲道理，威尔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这个孩子带回家的事情了。

事情要从三天前讲起

距离他家两公里外的小镇加油站一直都是毒品和性交易的场所，威尔从没去过那里……

那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那种场所。

他搞不清楚为什么，“明州伯劳鸟”的案子要把他逼疯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亲手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而且还是连开十枪。

周围的人赞扬他的果断，也担忧他的精神，医生坚持称他的精神状态没有任何问题……

威尔只想释放一些压力，那些变态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