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明眼前一亮:“是发现那个跳车嫌疑人的踪迹了?”
“对,”关尧点了点头,“他们在附近的村子走访时听当地的老乡讲,半月前,建中河十八里屯卫生院曾接收过一个声称自己是在赶山时伤了腿的男人。卫生院的护士说,这个男人身高在185以上,年龄50多岁,伤处在右侧小腿腿肚,看样子像是划伤,至于是被啥东西划的,不好说。而且护士还告诉我们,这个男人在卫生院就诊时已出现了失温的状况,他虽然外套干燥,但贴身的衣服却很潮湿。因此我们开会时推测,如果这人真是要找的那位,那他的伤很可能就是在跌入河中的过程里,被河底的石头或是尖锐植物划伤的。不过当时就没在建中河附近找到人,也没找到啥关键线索,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再找恐怕更难。但幸运的是,十八里屯卫生院处理医疗垃圾不及时,我们已经把他们过去两周用过的纱布、针头以及相关药品全部收集好了,一定能从其中找到嫌疑人的DNA。”
郁春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点突破了。”
关尧也跟着一笑:“是啊,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突破了。所以今夜,我们得去把那边取得的证据带回来做鉴定,看看具体情况咋样。”
郁春明抬了抬嘴角,故意问道:“关警官跟我说这么多,不算违反纪律吧?”
关尧专注吃饺子:“这是王队特地让我告诉你的,他想听听你有啥想法。”
“他想听听我有啥想法?”郁春明一挑眉,“他是想让我分析嫌疑人的逃亡路线和行动轨迹吧。”
郁春明说得还真一点都不错,王臻确实是这个意思,尤其是在他看到郁春明退出专案组前做的那一半路线分析后。
关尧晚上回家就是为了这个,他将之前郁春明留下的那半拉报告从包里拿了出来:“王队答应请你吃饭。”
郁春明抱着胳膊不肯接:“我已经不是专案组的人了,我来做这不合适。”
关尧拉着他的手,把东西放了上去:“你不是专案组的人了,但你还是一个警察,所以,就别口是心非地推辞了。”
郁春明直接腕子一反,握住了关尧的手:“那关警官就代表王队来求求我好了。”
这话的尾音轻轻往上挑着,听得关尧心底一颤,他说:“那我求求你。”
郁春明的眼睛在厨房顶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他注视着关尧一笑,然后道:“我不要王臻请我吃饭,我要你请我。”
“好,我请你。”关尧想也没想,一口应了下来。
郁春明抽开了手,拿起了文件夹:“行吧,等明天上午了,明天上午我把写完的报告送去市分局。”
关尧攥了攥自己忽然变得空空落落的掌心,不怎么自然地清起了嗓子:“成,我,我到时候等你。”
这一晚,还要加班的关尧没能在家中待太久,他匆匆吃了饭,又换了身更厚实的外套,便重新拎着包出了门。
“记得吃药。”关尧临走前嘱咐道。
郁春明正低着头翻材料,他应付差事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记得锁好门。”关尧仍是不放心,“之前我上来的时候听门口仓买老板说,这两天院里总有生面孔溜达,你别给陌生人开门。”
这话把郁春明给听笑了,他抬起头,看向关尧:“关警官,你还记得我也是警察吗?”
关尧脸一红,嘴硬道:“我这是怕你业务能力不行。”
“好好好,”郁春明点点头,“我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
关尧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等他关上门,郁春明起身来到窗下,在目视着他离开后,重新坐回桌边。
他随手扶起了扣在桌上的那张相框,看着照片中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