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宿舍了。”郁春明说道。
“我说你还是早点出去找个房子,那宿舍凉飕的,能住人吗?”关尧在后面叫道。
郁春明一句话没说,闷着头下了楼。
眼下正是上午,值班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郁春明反锁上门,弯下腰,从床底抽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由于宿舍空间不大,郁春明那本就没多少的东西都齐齐地放在箱子里。而这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中,除了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糖盒。
糖盒四四方方,里面装不了什么大件儿,不过正好的是,这糖盒能塞下不少165*102mm的中号信封。
郁春明扣开盖子,将揣在怀里的那张信纸重新叠好、放入,让它随剩下的五封信一起,再次躺进自己的行李箱中。
等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下过雪的扎木儿温度骤降,此时窗上已结了一层白白的冰晶,雪花样式的纹路清晰地映在玻璃上,其间,隐隐倒映着郁春明的脸。
他沉静、从容,仿佛
仿佛刚刚的那六封信并非凶手奉上的“礼物”一般。
“没关系,”郁春明轻声自语道,“我会抓到你的。”
话音飘散在了寂静的空气中。
这夜冷风呼啸,中午稍稍融化的雪水在天黑后又重新上冻结冰,房檐下薄薄的冰面将屋内影影绰绰的光盛在其中,远远看去,仿佛一汪清水。
关尧站在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窗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关宁从屋内探出了半个脑袋:“老舅,你干啥呢?”
“没,咳,没干啥。”关尧摸了摸鼻尖,“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
关宁溜着墙根,蹭到了关尧的身边:“老舅,你还在生我气吗?”
关尧看着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咋,又要认错了?”
关宁抿了抿嘴,斟酌了半天,这才说道:“老舅,我下个月的生活费没了,你再给我点呗。”
“生活费……”关尧就清楚这丫头对自己好声好气的时候不会有好事,他无语道,“我上个月给了你两千五,你在扎木儿这地儿一个月能挥霍两千五?还有,你不是实习呢吗?没有实习工资啊?”
关宁“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老舅,实习哪有工资啊?我们不仅没工资,而且还得倒给医院交钱呢。”
“还得倒给医院交钱?”被岔开了话题的关尧大为不解,立马没心思关注他的外甥女到底是如何胡吃海塞,能一个月花了两千五的生活费。
“可不是嘛,”关宁埋怨道,“天天贷款上班儿,上到最后还要给我们打个考核不及格,你说这学上得有啥意思啊?”
“又想退学?”关尧眼一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关宁当即稍息变立正,“我没那个意思。”
关尧哼笑一声,弯腰捡起手机:“说吧,要多少?”
关宁想了想,回答:“一千,这回给我一千就行了。”
“一千?”关尧扫了这小丫头一眼,“你一个月一千能够?”
关宁撅着嘴想了想,说道:“过两天院里有个集中培训,是汪老师临走前给我们联系的,管吃管喝,不过得上部队去,说是和啥,啥军区护士交流,学习一下人家的战地包扎技术。我原本不想去来着,但是,但是……”
但是南边去不成了,自己还给人家郁叔许下了一个诺言,不好好遵守怎么行?
关宁只得说:“但是我现在想学习了,我今天下午让带教老师给我报名了。”
“哟呵,”关尧笑了,“你这是转性了?”
“对,转性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