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这小丫头说,介绍自己和“小宋哥”认识的人正是住在隔壁的秦天。
“秦天?”关尧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皱眉,他反感道,“你是咋和秦天扯上关系的?”
关宁别别扭扭地回答:“都是住在一起邻居,我回回放假在家都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别说这个,我是问他到底咋想起来把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介绍给你认识的。”关尧直切重点。
关宁看向了正目视着自己的郁春明,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之前我不是总琢磨着去南边打工吗?秦叔说他认识一人,也想去,而且对那边熟,还能带带我。”
“啥玩意儿?”关尧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郁春明赶紧打断他,自己抢过话头:“那你今天早上又是为啥跑去人家里待着的?”
关宁弱声弱气地回答:“他昨晚上给我发消息说,他看好了一个穗城的厂子,这几天正在招工,问我乐不乐意去,要是我乐意去,今早下了夜班就去他家找他。”
“关宁,你脑子是被狗啃了吗?”关尧怒不可遏。
郁春明瞪了这差点就要伸手开揍的人一眼,转身接着问:“那秦天有没有给你讲过,他和这人是啥关系?”
关宁想了想,回答:“秦叔说,小宋哥是他朋友家的侄子,原先跟他一起在台球厅里打工,现在自己出来单干了。”
“单干,是干啥?”郁春明问道。
关宁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你啥也不清楚你就和人谈恋爱?”关宁继续怒不可遏。
“那我能想到他是个毒///贩子吗?”关宁红着眼睛叫道。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正巧这时,孟长青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他诚恳地问道:“师父,那人交代了个七七八八,舒文姐让你看看口供,有没有啥要补充的。”
关尧勉强压下脾气,又狠狠一指关宁,示意她老实坐着,自己跟着孟长青转身下了楼。
等办公室里只剩自己和郁春明两人,关宁这才重新开了口,她忿忿不平道:“我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他为啥要发这么大的火?”
郁春明对这小丫头也有些无奈,他忍不住说道:“你才十六、七,哪里是谈恋爱的年纪?”
“十六、七咋了,我妈十六、七的时候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关宁口无遮拦道。
郁春明听到这话脸色便是一沉,他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再讲这种话,尤其不许在你舅面前讲。”
“我……”
“你知道你妈是咋死的吗?”郁春明不想听关宁解释,直接张口问道。
关宁眼光微闪,没有回答,很显然,她是知道的。
关尧虽然不大会教育孩子,但他这人也有一点好,那就是从不瞒着孩子。任何事情,是一就是一,他不扯谎,也不顾左右而言他。
因此,关宁很小便明白,她的亲妈关娜,是在去南边打工的时候被男人玷污了,大着肚子跑回家后,得了抑郁症死的。
但明白归明白,理解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毕竟关尧从不给她描述,她的亲妈关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家里唯一的女性长辈,关宁的太奶奶,又总是对过往三缄其口。因此,“母亲”二字,于关宁而言,只是一尊摆在餐桌上的遗像,遗像上的姑娘又过分年轻,没有分毫“母亲”的慈爱与关怀。
关宁长这么大,受到最多的关怀来自她太奶奶和舅舅。只不过,老一辈人隔代惯孩子,关宁跟她太奶奶又隔了两代,惯起来更是没边没样儿。至于关尧,早些时候在边防上当兵,回来了又开始干警察,三天两头不着家。所以,教育大事却就这么搁置到了现在。
再者说,十六、七的小姑娘正是反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