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忱压着怒火,指挥属下帮助医护人员将伤患扶下车。而另一边,不慎伤到了手的关尧却忍不住指着郁春明道:“你为啥要惊动他?”
郁春明静静地看着鱼贯而出的旅客,回答:“他认识我。”
“啥?”关尧匪夷所思,“他咋可能认识你?他啥时候跟你打过照面?”
郁春明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韩忱倒是心知他想讲什么,顿时气笑了:“春明,你难道又要说,那人给你寄过信吗?”
“你可以不相信我,”郁春明并不生气,“但刚刚,是他先跑的。”
“是他先跑的又咋样?”关尧提声质问道,“车上有那么多人,车门已经关了,你有没有想过旅客的安全?万一他受了刺激,身上还带着锐器,举刀挟持人质,你该咋办?”
“可是……”
“郁春明,来的路上你还在说,最好能在车下把人按住,等到了现场,你就全忘光了?你脑子里装的只有你自己的案子是吗?”关尧训斥道。
郁春明的神色有一瞬松动,他低低地吐出几个字来:“对不起,我……”
“哎哟,疼!”这时,那位挡了郁春明的路,又不慎摔断了胳膊的老头儿大叫了一声。
关尧深吸一口气:“你不该给我道歉,你该给他们道歉。”
回程一路,三人从头至尾无言以对。直到快拐入林场派出所的门时,韩忱才问了一句:“你在那之后……还有收到过信吗?”
郁春明放在膝上的手忽然一紧,然后,他回答:“没有。”
韩忱看了一眼后座上左腕已肿成馒头的关尧,小声说道:“春明,这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等回去了,给梁组长汇报的时候……”
“我会说是我的错,”郁春明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是我的错,我肯定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