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追,那我还跑,追到最后,他跑不动了,我就把他甩开了。”
说到这,葛小培心有余悸道:“幸好我聪明,隔天就跑了,在鹤城待了仨月才回的扎木儿,不然他一警察同志,早把我给逮着了。”
关尧打量他:“如果你如果没犯事儿,为啥总是觉得警察要逮你啊?送信而已,你在怕啥?”
葛小培喉头一卡,说不出话了。
关尧笑着往后一靠:“行了,赶紧交代,你交代了,我们才好开火吃饭。”
葛小培扭了扭身子,犹犹豫豫道:“警察同志,其实……我犯的事儿也不是很大,如果我坦白了,你们能不能从轻处理啊?”
“哦,是吗?”关尧诚恳地问道,“那你说说,我来帮你判一判,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
葛小培“嘶”了一声,放低了声音说:“警察同志,去年五月份,我还在桦城打工的时候,欠了点……赌债,为了还赌债,我用三万块钱,把自个儿卖给了一个人,专门给他跑长途干私活,拉的货都不太干净。送信这事儿,就是那人分派给我的。”
“把你自己卖给了一个人?”关尧的精神登时集中了起来。
针对葛小培的审讯持续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中间另一位从孟长青换成了那菲又换成了韩忱,等关尧从办案区走出来时已累得头昏脑涨。他打着哈欠,拍了拍坐在电脑前的郁春明:“吃饭了吗?里面那位都交代了。”
郁春明眼前一亮:“交代出什么了?”
关尧伸展肩膀的动作微顿,随后,他轻声回答:“好像……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儿。”
“不是啥重要的事儿?”郁春明重复道。
据葛小培坦白,他去年一月份时,经介绍,在桦城一家网吧打工,后受人诱骗,欠下了差不多十万元的赌债,此后,为了还钱,便一直寻求赚钱的机会。
到了五月左右,钱始终还不上的葛小培走投无路,决定以贷养贷,将自己的身份证抵押出去。正巧那时,他遇到了一个愿意出钱雇佣自己跑长途干私活的个体户老板,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朋友”。
“人长啥样、从哪儿来,说实话,我都不清楚。我们每回都是线上联系,网络交易,我没见过他,只见过给他跑的那些货。最开始的时候,货也没啥特殊,就是些牲畜,还有一些家具木材。按理说,跑长途拉大货整不了啥大钱,但他给的报酬是真不少,我就害怕,是不是那些牲畜和木材里……藏了点其他啥东西。后来一回,我趁停在服务区的时候,偷偷扒开那家居瞧了一眼,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哎呀我去,里头装了不少那瓶瓶罐罐。我没文化,不晓得是啥,但也清楚肯定都是违禁品。所以去年十二月底,我就想办法把这活儿辞了,回扎木儿了。”接受审讯时,葛小培这样说道。
而郁春明听完关尧的复述,语气不耐烦道:“照他这样说,一月份的时候,他应该在扎木儿待着,那当初那个……”
“是他,他承认了,是他给你送的信。一月份时,为了还上最后一笔钱,他接下了最后一单生意,就是给你送信。”关尧回答。
这话一出,郁春明起身便要往审讯室走。
“别急别急,”关尧一把拉住了他,“刚刚韩副组长进去问过了,问完后他告诉我,葛小培所说的事实,和去年你们调查出的事实都基本吻合。”
“啥事实就吻合了?”郁春明甩开了关尧的手,“既然他确实是给我递信的人,那韩忱就应该……”
话说了一半,郁春明却忽然止住了,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关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