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郁春明小时候,被秦天那个不长眼的货色给打碎了。
关尧则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段梅床头看到的那个,他低声问向郁春明:“是不是咱们之前见的……”
“是。”郁春明一点头,“就是那个,李且手里的,应该是李胜男的。”
关尧了然,他又一拍桌子,问道:“后来你俩把这玩意儿丢哪儿了?”
“哪儿也没丢!”于增大叫,“老陈自己收着了!他说那玩意儿虽然不值钱,但看着挺漂亮。至于老陈死了之后,这东西又到谁手上了,我就不清楚了。”
“你们没让王新生看过那朵梅花雕?”郁春明问道。
“没有。”于增回答,“我俩一开始觉得这是个宝贝,值钱,所以就私藏了,王厂长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关尧隐隐觉得这里面还有文章,他接着问道,“那你俩杀完人之后,王新生有说过啥特别的话没有?”
“特别的话……”于增想了半天,“嘶”了一声,“他问过我俩,李且有没有贴身儿带着啥重要信件。”
郁春明听完这话,眼一眯:“重要信件?具体咋说?”
“具体?”于增苦笑,“具体咋说,我也形容不来,好像就是王厂长觉得李且手上有他的把柄,这把柄是封信,他雇我俩杀了人之后还不踏实,想找到这个把柄。”
这话倒是显露出了点案情的眉目,可以看出,当年,与李英等人结了仇的,似乎不止是钱国伟,徐文和艾华没准也有份儿。
不然,都已经做了十来年“王新生”的徐文,又怎么会大费周章雇凶杀人呢?
“你觉得徐文要找的那封信到底是啥东西?”等审讯完后,走在出看守所的路上,关尧轻声问道。
“遗书。”郁春明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在找李胜男的遗书。”
关尧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郁春明说:“十七年前,钱国伟曾令林智民假扮成他,去问你江婶儿索要遗书,你江婶儿装傻充愣,声称自己压根不知道啥遗书。你觉得,钱国伟会就此放弃寻找遗书吗?他肯定会另辟他法,寻找遗书。”
“没错。”关尧应道。
郁春明接着说:“只是现在我们弄不清,这个李且在去冶金厂打工前,到底知不知道厂长是徐文,如果他知道,他又是冲着啥去接近徐文的。”
关尧眉梢一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说:“刚刚于增声称,在陈玉杰死后,他老姨曾去厂里收整陈玉杰的遗物。如果说,陈玉杰真的一直存着那朵梅花雕,他也真的是陈玉培的亲哥,春明,你觉得,这个东西现在到了谁的手上?”
于增说过,陈玉杰确实有个哥哥,由于计划生育和经济问题,这个哥哥在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姨家生活。如果陈玉培真的是陈玉杰的哥哥,那这朵梅花雕如今会不会就在陈玉培的手上呢?
还好,陈玉培的儿子陈澄还在,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进来吧,”到了陈玉培在扎木儿城郊的家,陈澄拉开房门,把关尧和郁春明迎了进去,“刚刚医院来电话,说我家老头子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因为毒///品损伤大脑,以后可能很难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