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皮卡冲进大厅时,倒下的外墙连带撞翻了好几个围栏,以致玻璃碎片喷溅而出,其中最锋利的一枚,于混乱中,正好扎在了离得最近的郁镇山腿上。
人在危险关头肾上腺素飙升,受了伤的人一开始竟没有丝毫感觉,直到被人提醒,郁镇山才缓慢地体会到一丝疼痛。
韩忱被这满地鲜血吓得手足无措,在廖海民的提醒下,他方才一面战战兢兢地打电话,通知救护车和交警赶紧过来,一面又去联系机场工作人员,找医疗组包扎处理。
这边,郁春明已经卸掉郁镇山的皮带,用皮带束住近心端,为伤口止血了。
“我右手使不上劲,廖政委,你来压着。”他说道。
廖海民赶紧依照指示,锁紧皮带,紧接着又抬头去看郁镇山的脸色。
“这枚碎片扎得很深,看出血量,估计是伤到动脉了。”郁春明飞快说道,“千万别拔碎片,不然出血量更大。”
“这可咋办?”廖海民失声叫道。
这时,机场医疗组赶来,一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抬起郁镇山,往医疗室去。
韩忱苦着脸拉住满手是血的郁春明,小声说:“咋办?救护车最快也得五十多分钟才能赶到,万一……”
郁春明相当镇定,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然后一笑:“之前我在北林挨的那一枪,不也伤到动脉了吗?我都挺到救护车来了,厅长不会有事儿,你别紧张。”
“可他是厅长,还是……”
“厅长咋了?”郁春明一抬眉,“厅长也是人,而且他身体比我好,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你就跟你局长去门口守着,有啥特殊情况了,让机场民警协助。”
“好,好……”韩忱一副心虚胆怯的模样。
郁春明又好心补充了一句:“这是突发意外,就算不是,问责也问不到你头上,韩警官不用操心自己的帽子,掉不了。”
这话可说到韩忱心坎上了,可太露骨太直白的措辞又让他瞬间颜面扫地,只见这人大声说道:“春明,你胡扯啥呢,我是担心……”
“用不着,出去站岗吧。”郁春明转头往医疗室里走去。
长连是小机场,留守在这里的医生只有一位,还是位手法不怎么娴熟的老头儿,他颤颤巍巍地翻出止血绷带和一些常用药,随后又慌里慌张地去拿血氧仪和血压计。
廖海民在一旁叫道:“人咋开始呼吸急促了呢?”
“说明他已经有了失血过多的中期反应。”郁春明走上前,拍了拍郁镇山的脸,弯腰叫道,“郁副厅长,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都快昏厥了,还咋听你说话?”廖海民着急道。
“哎呀嘛,政委你小点声,”郁春明被喊得耳膜嗡嗡直响,他抬起头,问那大夫道,“这儿有一次性输血装置吗?”
“有,有……”那大夫赶紧回答,“前年来个滑雪的,摔成骨折,内脏大出血,因为我们这儿设施不足,人没救过来,那之后,机场就都配上了。”
郁春明听完,回头问廖海民:“廖政委,你是啥血型?”
“B型。”廖海民回答。
“两位局长呢?”郁春明又问。
没多久,其中一位回来说,他们一人是AB型,一人是B型。至于韩忱,郁春明清楚,他也是B型。
“厅长是A型血,廖政委你去外边问问,谁确定自己是A型或者O型。问完之后,你再给韩忱说,通知救护车,让他们来的时候备好A型血的血袋。”郁春明命令道。
“好,好,没问题。”廖海民急匆匆地起了身。
没过多久,韩忱回来了,还领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工作人员。
“这大姐是O型血。”他说道。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