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主要是,主要是我和那人也不算完全不认识,当年我俩都是木业二厂的,厂子倒了之后,他还带着我做过几年生意。”
刘斌口中的人名叫林智民,就是那家驾校的教练,也是他所谓的雇主要他调查的人。
“刚开始,人家只是要我想办法从他嘴里打听一个也在木业二厂干过几年的老同事,我早些年和老林一起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听他提起那人,所以我才会接下这个单子。”刘斌顿了顿,“可谁能想到,我打听来打听去,啥都没打听到,还,还让老林起了疑。”
“起疑?”关尧问道,“为啥起疑?”
刘斌小声回答:“因为,雇主要我打听的那个人,叫钱国伟,这个人在好多年前……就死掉了。”
据他说,这个“雇主”,不过是一个在社交平台上认识的网友,两人在攀谈了一段时间后,对方得知了刘斌的住址和身份,进而便委托他,帮自己调查一个名叫“林智民”的驾校教练。
刘斌早年与林智民有过交集,此时又急需用钱,因此飞快答应了对方的委托。
然而,在刘斌应下后,这位雇主又有了新的要求。
“我记得,老林说过,钱国伟是他的发小,俩人一起长大。就是可惜,钱国伟死得早,他老娘还是老林给送的终。按理说,我向他打听钱国伟的事,他不该怀疑我啥,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觉得我动了啥歪心思。”刘斌垂下头,叹了口气,“而且,我那雇主也奇怪得很,你说,他要打听钱国伟,就打听钱国伟呗,可也不知道因为啥,前段时间,他忽然要求我想办法把老林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偷出来。警察同志,这,这种事情,我哪里能干呢?”
“你就说,你到底干没干?”关尧皱着眉问道。
刘斌一缩头,蔫蔫地回答:“为了拿到钱,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干,结果……被老林发现了。”
“然后呢?”郁春明看了一眼手边的现场图,“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跟他吵了一架。”刘斌声音细弱。
怎么吵的?
刘斌说,当日两人翻过磨盘山,开着教练车去附近的村里送学员,而就在回来的路上,林智民忽然开始质问他,为什么总是旁敲侧击地提钱国伟。刘斌嘴笨,两人没说两句,就开始了争吵。
至于争吵的地点,正是3区那处发现了血迹的山岗。
“其实我没想跟他吵,是他一直揪着我不放,还问了我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我这……”
“啥问题?”郁春明打断道。
刘斌吞吐起来:“我记不清了,反正,都是和钱国伟有关的,我跟钱国伟不熟,现在连那人长啥样都记不得了,老林问了啥,我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因为你没答上来,才最终激怒了林智民,对吗?”郁春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