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这人的吊梢眼简直长得跟张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都姓张,没准儿是亲戚,林场这地儿,本来就都沾亲带故的,没啥稀奇。”关尧说道,“张南过去在职工医院当大夫,后来做了院长,又进了厂子的工会,他能七拐八绕坐上二厂厂长这个位置,没有张长岭的帮助,不太可能。”
“那这也说得通,”韩忱接话道,“送副书记的儿子上省城参加比赛,倒是正常。所以,会不会是当事人记错了?”
“也有可能,”李小田在一边咋咋呼呼地说,“江婶儿嘛,我知道,人癫癫的,以前还来所里闹过事儿,她那神经兮兮的,能记住啥?”
“等等,”关尧忽地一抬手,打断了李小田的话,“这个张长岭的爱人居然还在世,我刚查了一下她的信息,住址就是幺零三林场在长连度假村那边办的离退中心。”
张长岭的爱人段梅,今年八十岁整,住在林场为不愿离家南下异地养老的林场老人建的离退中心里。
她看起来相当矍铄,身体状况也好,关尧等人赶去时,正跟着一群老太太在一楼活动室里打麻将。
郁春明环顾四周,小声说道:“一会儿我来问,你先别开口。”
关尧看了一眼他那在今天上午才刚刚拆掉束带和缝合线的肩膀,皱了皱眉:“你就不该跟我来。”
郁春明笑了一下,用左肩蹭了蹭关尧,然后凑近了说:“别生气,等晚上回去了,我补偿你。”
“你……”关尧耳根一热,刚想制止住这没正形儿的人,就又听他说,“我主要是觉得,这个段梅当年在文艺团干过,没准儿能和你江婶儿的事搭上线,我想多问两句。”
关尧没话可说了,恰好这时,工作人员领着段梅进了会客室,他赶忙上前自我介绍道:“大姨您好,我们是林场派出所的警察,来找您了解点情况。”
这本该是最寻常开头,但段梅听完脸色却倏地一变,她连连后退,摆着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见警察。”
“不能见警察?”关尧就是一诧。
除了嫌犯,什么人才会见了警察就跑?段梅这反应,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郁春明和关尧就见这老太太吓得面如土色,仰头一倒,竟要装晕。离退中心的护士和护工手忙脚乱,不得不慌慌张张地把人送回房间。
“闹腾啥呢这是……”关尧不可思议道。
“当然是做贼心虚。”郁春明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笑盈盈地说,“你觉得这老太太能装多久?”
装多久?当然是装到关尧和郁春明离开。
但这两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时间,他们坐在病房外,等着那群一头雾水的医生护士离开,然后重新推开门,打招呼道:“大姨,您好点没?”
大姨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