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田也跟着跳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仰头回道:“问题大了,你自个儿下来瞅瞅就清楚了。”
关尧半蹲下身,拨了拨墙角的干草:“你见过这么空的地窖吗?”
李小田啧声叹道:“见过,我大爷当时死在屋里头一冬天没人发现,他家地窖就是空的。”
关尧轻哼了一声:“李英可是活人,他不过冬了吗?”
是啊,李英一大活人不过冬了吗?为什么这么大个地窖,里面只放点干草呢?而且,如果里面只有干草,之前的那两条野狗又在乱吠什么?
“有血。”关尧忽然说道。
“哪儿有血?”李小田赶忙发问。
“通风窗和干草堆底下都有血。”关尧回答,“一个看起来比较新鲜,一个……已经干涸很久了,不确定是不是人血,但肯定是血。”
李小田咽了口唾沫,他颤颤巍巍地问道:“是小孟的吗?”
“这得检测了才能清楚。”关尧呼了口气,“上去叫刑技下来取证吧。”
五个小时后,天黑,取完证的一行人押着李英,回到了扎木儿市分局。
关尧拿着从他家里找到的那盒老报纸,走进了审讯室:“讲讲,这都是啥东西。”
李英面如土色,浑身瑟缩,他嗫嚅道:“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小田将那叠报纸摔在了他的面前,“我们所民警孟长青到底在哪儿?”
李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来问我!”
李小田猛地一敲桌子:“如果在你家地窖中发现的血迹最终检测证明是我们所民警的,李英,你知道你犯了啥罪吗?”
李英一抖,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行了,别跟他废话了,”关尧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等检测结果出来了再说。”
李小田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狠狠地啐了一口,他骂道:“挨千刀的老东西,9·24大火咋没把你烧死!”
关尧一摆手,示意李小田别挡着,他举起了那张照片,问道:“这上面的人是谁?”
照片黑白打底,一个女孩立在其中。这女孩眉目秀丽,笑容甜美,哪怕是身上穿着最老气横秋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的纯真与稚嫩。
李英见到这张照片,神色瞬间僵住了,继而,他的喉咙里开始发出嗬嗬的声音,听得关尧和李小田一阵头皮发麻。
“胜男,这是我的老闺女胜男。”过了很久,李英才回答道。
关尧沉了口气,将照片扣在了桌子上。
“你女儿李胜男……我记得是个兔唇啊?”李小田在一旁问道。
“是,她是兔唇,”李英把脸埋在了掌心,“五岁的时候,厂里出钱,送她去松兰医大二院做了个修复手术,但是,但是手术只修好了脸面,没治好里头。”
“啥叫没治好里头?”李小田不懂。
“我也不清楚,”李英抽噎着说道,“为了省钱,加上也很难买到票,带着胜男去省城做手术的,是厂子职工医院的领导,人家回来说,胜男不止是嘴巴有问题,那喉咙眼啥的都有问题,他们都说治不好……”
所以,李胜男到死都是个哑巴,她只会咿咿呀呀地发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李英的泪水,关尧一阵黯然。
他拿过报纸,放到了李英的手边:“这上面的鬼画符是啥意思?”
李英本人似乎都有些害怕那用血渍写下的纹路,他缩了缩头,避开了关尧的视线,然后小声回答:“早前我家隔壁住了个立过堂口的出马弟子,我偷摸儿瞅过她帮人家办事儿时候画的符,所以我想学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