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和江婶儿在过去有啥,也不应该……强加到你身上。更何况,你作为一个警察,已经相当优秀了,他到底……”
“他觉得他对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郁春明抬了抬嘴角,自嘲一笑,“事实,可能也确实是这样。”
“但他……”
“花生瓜子矿泉水,来腿往里面放一放。”一辆小推车非常及时地打断了关尧的话。
郁春明立刻往别的事情上扯道:“关宁咋样?那天在北林,我好像见着她了。”
“哟,你还记得呢?”关尧笑了,“别说,那丫头片子搁外面培训了几天,还真学到了点东西,当时要不是她手麻利,你那血真不好止住。”
种善因得善果,当初关宁犯浑和流氓小子谈恋爱,还是郁春明劝她好好学习的,若非如此,那稀里糊涂的小姑娘能搞得明白什么叫战地包扎吗?
郁春明感慨道:“关宁是姐姐留给你的念想,要不是有她在,咱俩还能见着吗?”
关尧目光一动,视线飘去了窗外,许久过后,他才回道:“刚来松兰头一天,你差点死手术台上,当时我在手术室外面坐着,看汪老师在你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当时我就想……就想你要是死了,那我干脆也别活了。”
郁春明一凝,望向了关尧。
关尧却冲他一笑:“所有人都说江心死在河里头的时候,我也这么想过,我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你。”
郁春明已几乎能猜到关尧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他还是讲出了那句话:“春明,我真的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来第三次。”
“第三次……关尧,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你是怕我害死你,还是你害死我?”郁春明猛地拔高了声音。
对面铺位的老大爷正在啃黄瓜,旁边窗户口下的一对夫妇打算拿春饼卷红肠,顶上躺着的一个年轻小姑娘刚要蒙着脸听小说,而现在,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被这句话吸引去了目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关尧赶紧解释,“他那个……精神不太好。”
郁春明一脸病容,似乎证明了这话的真实性,但一生喜欢瞧热闹的东北男女老少又怎能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见对面那大爷立刻从包里翻出两根香蕉,递到了关尧手里:“多大点事儿啊,来来来,都吃点。”
关尧赶紧接过香蕉。
头顶铺位上的年轻小姑娘却在这时把脑袋探了下来,她打听道:“帅哥,哪一站下啊?”
“扎木儿,终点站。”关尧僵笑着回答。
“哎呀嘛,那不巧了吗?”窗户口的那对夫妇接道,“我们也搁扎木儿下,你们是去那边旅游的,还是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