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人的脉门,他故意道:“关警官,咱俩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是光着屁股贴到一起又能咋样?”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关尧咬了咬牙,撕开一个面包塞到了郁春明的怀里:“吃点东西。”
郁春明大笑起来。
是的,能够离开松兰,他就是这样开心。
很快,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驶离了松兰城区,没过多久,乌那江、跨江大桥、鱼崖岛被尽数抛在了身后。车窗外的景色由一座座大厦变成了一片片的玉米田。铁道边的电缆线疾速后退,将那辽阔无垠的黑土地送到了众人面前。
“关尧,你知道吗?当年我被郁镇山赶出家门的时候,曾想过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望着窗外的景色,郁春明忽然说道。
关尧转过头,看向他。
“于是,我坐上了往南去的飞机,走得干脆利索。”郁春明笑了一下,“可就在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到了脚下的这片土地。当时是秋天,苞米黄了一片,麦穗也在风中打滚,刚被翻过的黑土好像冒着油光。傍晚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整个天都是红的。我还看到了远处的乌那江,我知道在遥远的边境线上,它会跟宁聂里齐河交汇,然后一起流进大海,想到这,我一下子就不愿意走了。”
郁春明口中的那副景象如今就映在关尧眼中,他的胸口为此而隐隐发烫,就好像……塞北那轮火红的烈日正填塞在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