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尧迅速转过目光,不自然地低咳了两声,试图调整情绪。
但不料正当他好整以暇,准备直面郁春明时,郁春明茅塞顿开了,他故意用舌尖擦过下嘴唇,那里还留着关尧不慎磕碰出来的一道印子。
完蛋,完蛋,屋里还有一个人,关尧心底就已经冒起了火。
“大哥,你晚上想吃啥?”郁欢还在一旁傻兮兮地问道,“关警官留不留下吃饭?”
关警官不想吃饭,关警官现在想吃郁警官的嘴巴。
郁春明心中暗笑,他往后一靠,点了俩菜:“整点大酱骨吧,再来个尖椒干豆腐。”
“没问题。”郁欢比了个OK,拎着新包,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等她走了,病房瞬间变得安静又尴尬。
关尧空着两只手,一会儿摸摸桌板,一会儿又按按床头的空气净化器,故作无事发生般说起了废话:“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是有点渴,但我不想喝水。”郁春明悠悠道。
关尧被人亲过一次后仿佛得到了人生的顿悟,瞬间听明白了郁春明是什么意思,他耳根一红,脱口就道:“这儿是病房。”
“我知道这是啥地,”郁春明一勾嘴角,佯装无知,他故意问道,“之前你说北林村的现勘鉴定报告出来了,咋样,除了脚印鉴定,还发现其他的线索没有?”
这话题转换得太快,关尧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他愣愣地回答:“啥新线索?”
郁春明挑眉道:“何望是在林子边缘的苞米地外开的枪,按理说,他应该继续往北边跑,专案组他们难道没有在北边发现任何嫌疑人行动的踪迹吗?还有猎户家中的打斗……我记得之前所里查过,这家猎户在一年前就已经搬离了北林,屋子挂牌要卖,但一直没卖出去,是谁鸠占鹊巢,占了这栋空房,还在里面藏了枪呢?”
关尧被迫扭转思绪,顺着郁春明的话往下问:“你的意思是……”
“弹道分析出了吗?韩忱有没有说过?”郁春明紧接着道,“还有那把猎枪的内部零件,你后来看过没有,和李英手里的土枪枪管相不相似?”
“何望带走的那把猎枪属于栓式卡宾枪,苏式设计,韩忱说,应该是早年兵工淘汰出来的残次品。我查了咱们所的枪支管理登记信息,没查到这把枪的记录。弹道分析目前还没出,但当时我打眼看过,韩忱没说错,确实是栓式卡宾枪。”关尧回答,“而李英手里的土枪枪管纯粹是民兵组织用的类型,‘严打’那会儿,扎木儿收缴上来了不少,其中有很多已经老旧得无法使用了。”
“那就奇怪了,”郁春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肩的伤,“按理说,栓式卡宾枪的后坐力比一般民兵用枪要小很多,但我清晰地记得,何望开枪时整个人向后猛退了一步,那样子,可不像是栓式卡宾枪会有的,韩忱他有没有找人把枪拆开了看看?”
关尧眼一眯:“你觉得,那把枪被人改过?”
“既然现在确定,那晚我们去之前,何望确实曾与‘易军’发生过正面冲突,那这把枪是谁的,就不好说了,如果枪体拆开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土枪枪管的话,李英他……”
“李英这人确实有问题,你还在扎木儿市医的时候,那菲就告诉过我,方旺和孟长青出事之前,曾在路上遇到过一高一矮、一壮一痩两个村民,就是这两个村民让方旺和孟长青改了道。”关尧一顿,“那菲说,瘦的那个瞧身形有些像李英,我也看了录像,确实有些像。但李英的邻居却佐证,说当天他从未离开过家,只不过这证词也很含糊,并不能作为确凿证据。”
“那小孟呢?”郁春明不禁问道,“方旺目前不清醒,那小孟呢?他也认不出吗?”
“这……”关尧一滞,没料到郁春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