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不肯好好的站直身体,弓着背,懒洋洋的挥着手里的拍子:“那我不就要更加认真一点了嘛,puri~”

网球被抛起扔向空中的时候,仁王雅治想的其实是过往。

训练结束后还要留下来的秘密训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约是他和毛利前辈组成一队双打的时候吧,一天天的逐渐就成为了习惯,哪怕毛利前辈毕业、哪怕兜兜转转他的搭档变成了柳生比吕士,哪怕最后幸村精市甚至住了院,这种习惯仍然没有改变。

“因为雅治是个运用精神力方面的天才,要早点摸索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吧。”

那个人总是这么说。

可是国中届的天才那么多,冰帝的忍足侑士,青学的不二周助,包括队里那个笨太,对自己的自称也是“天才”。

天才也太泛滥了,仁王雅治不要这个名号。

他想……做球场上最特殊的,“欺诈师”。

这是在他输了数不清多少次的七球对决之后,渐渐产生出的模糊念头。

球场上布满了对面那人的精神力,看不清,摸不着,可是身上的压迫感实实在在,仁王雅治感觉自己想要举起来挥拍的手都有些困难,完全不受控制。

但他仍然想要去回击每一个发来的球。

不然也太愧对幸村在身体抱恙的时候都要坚持这个习惯了吧,他想。

幸村精市注视着对面球场的那人狼狈的姿态,手腕已经有酸麻的触感,可他击球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转眼之间就是一个扣杀。

他感觉得出来,同自己对精神力的运用不同,仁王雅治更偏向于诱导,只是可惜还没有到熟练掌握的地步,运用的还稍显青涩。

不过现在距离关东大赛还有五个月的时间,距离全国也还剩下六个月。

还有时间。

七球训练结束,幸村精市绕开铁网去牵起仁王雅治倒在地上的手,一如当年的夏日。

仁王雅治借力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语调毫无起伏的棒读道:“啊啊啊,部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嘛。”

幸村精市弯了弯眉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仁王雅治,看得他就差下意识跳脚了。

他思考着说:“唔,感觉雅治对精神力的运用比之前更加出色了呢,私底下肯定也加训了吧?”

仁王雅治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谁让赤也和比吕的进步速度飞快的吓人呢,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失去正选名额的人啊。”

“这样吗。”

太阳落山,日色渐晚,天空染上了雾蒙蒙的一层深蓝。

幸村精市不愿意回医院,选择性的逃避了之后可能会面对的山下医生的碎碎念,和仁王雅治去逛街边的小摊。

他插起一个章鱼小丸子,冷不伶仃的问他:“雅治,你是不是有想要上单打的想法?”

啊,并不是说仁王雅治想要抛开柳生比吕士,这毕竟是他缠了很长时间的搭档,只不过两年的开小灶下来,他对精神力的使用模模糊糊的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或许一场比赛他就能够掌握。

仁王雅治错愕的睁大眼眸,换来的是幸村精市的闷笑。

“之后不是要正选选拔赛了嘛,你和真田一组吧,正好试试你的新招数。”

幸村精市说。

那么多场比赛下来,或许是因为他们性格不合,仁王雅治还真的很少和真田弦一郎打一场完整的比赛。

“真是犯规啊,部长。”仁王雅治嘟囔着说,但随即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看到了自己心怡的猎物的狐狸,瞳孔里满是势在必得:“正好,我想要打败真田弦一郎很久了,piyo。”

幸村精市咬下章鱼小丸子的第一口,未散去的热气烫